林晚的动作突然一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道瞬间拉扯,她立刻明白了顾沉那隐晦却明确的暗示。?5/2.m+i¨a*n?h?u^a+t^a+n_g·.\c¨o-m/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迅速放下手中正在操作的器械,戴着手套的手指显得异常稳定,精准地伸向那具被称为“天使”的低垂眼睑。
就在这一刹那——
解剖室的天花板上,那几盏承担着核心照明任务的无影灯,毫无任何预兆地、剧烈地闪烁起来!它们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操控,发出刺耳的“嗤啦——嗤啦——”声。
刺眼的白光在这一刻疯狂地明灭交替,犹如一群垂死挣扎的鬼眼,将整个解剖室以及隔离玻璃外的走廊瞬间拖入一片令人心悸的光影交织的地狱!墙壁上的人影在狂乱地舞动,各种器械的轮廓在闪烁的光线中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手肆意揉捏。
“电路出问题了!”李涛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带着惊怒与急切,伴随着他冲向电闸的急促脚步声。
就在这混乱的光影交错、视线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瞬间,顾沉的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解剖台上——
那具被称为“天使”的低垂头颅,似乎极其轻微、极其快速地……向上抬了一下!那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快得被疯狂闪烁的灯光彻底吞噬,不留一丝痕迹。(`[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然而,就在下一秒,随着一声清脆的“啪!”,所有的灯光骤然熄灭。
绝对的、深沉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解剖室内外,陷入一片死寂的漆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有顾沉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还幽幽地亮着,映照出他铁青的、布满寒霜的脸庞。屏幕上,“还有下一个”那行字,在绝对的黑暗中,犹如恶魔咧开的嘴角,无声地狞笑着,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黑暗。
粘稠、沉重、带着金属和福尔马林气味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刚刚还在疯狂闪烁的灯光骤然熄灭,连挣扎的余烬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死寂。顾沉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o咸1鱼2看′+.书$ ?§最?t`新¥章=节?×更}新,快¤¨他紧握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屏幕上那行“下一个就是你”的幽光,是这片无边墨色中唯一冰冷的光源,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林晚!” 顾沉的声音撕裂了死寂,低沉而急促,带着金属般的冷硬,穿透解剖室厚重的隔离门,撞击在冰冷的墙壁上,“报告情况!”
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令人心胆俱裂的沉默,从解剖室内部弥漫出来。那黑暗深处,仿佛潜藏着比标本本身更令人恐惧的东西。
“李涛!电路!” 顾沉厉喝,同时身体己经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侧移,后背紧贴住冰冷的隔离玻璃墙,右手闪电般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冰冷的枪柄触感传来,带来一丝残酷的镇定。他全身的感官在黑暗中扩张到极致,捕捉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自己的呼吸、血液奔流的嗡鸣,以及……解剖室内,似乎有极其轻微、如同生锈齿轮摩擦的……刮擦声?
“顾队!电闸……电闸被撬了!有人动过手脚!” 李涛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走廊拐角传来,带着喘息和惊怒,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慌乱地扫射着天花板和墙壁,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
撬电闸!不是意外!
顾沉的瞳孔在黑暗中急剧收缩。他猛地想起刚才灯光疯狂明灭的瞬间,解剖台上那具“天使”头颅似乎有过一个极其细微的上抬动作!那不是错觉!
“林晚!回答!” 顾沉的吼声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咬合发出的轻微声响。他不再等待,左手猛地拍向隔离门旁的紧急开关——那是为应对突发情况设计的物理门栓开启装置。
咔哒!一声清脆的机械弹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厚重的隔离门被顾沉用肩膀狠狠撞开一道缝隙!浓烈的福尔马林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和腐败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作呕。他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同时拔枪上膛!
“别动!警察!”
枪口随着他鹰隼般的视线在黑暗中急速扫视。手电光柱紧随其后从门外射入,是李涛赶到了。
光束如同探照灯,瞬间刺破了解剖室内的黑暗,首先照亮了冰冷的解剖台边缘。
林晚就站在那里。
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