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细细端详着莞贵人的五官,得出论断:“纯元皇后喜好远山眉,是因为纯元皇后画远山眉最好看。-精′武/晓`说-徃* ¢追`罪-薪!蟑,洁·妹妹的脸型并不适合远山眉。本宫以为,妹妹应该好生选一个适合自己,能突出自己美貌的妆容。”
见莞贵人面露迷茫,端妃解释道:“模仿,最重要的是神似而非形似。皇上选妹妹入宫,是想借妹妹怀念纯元皇后。妹妹要让皇上看见妹妹,便能想到纯元皇后,但是又清楚的知道到妹妹并非纯元皇后。似是而非的朦胧,最诱人。”
莞贵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对端妃言论的认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娘娘赐教,嫔妾受益匪浅。”
端妃淡淡一笑:“本宫虽足不出户,却也是听过妹妹才情的。本宫有一言要赠与妹妹。”
莞贵人表现的极尽谦卑:“嫔妾洗耳恭听。”
端妃收敛笑意,正色肃容:“才女是男人们臆想出来的浪漫。!7!6\k+s′./n¨e?t\因为女人无产,需要依附男人生存。所以,女人的才情是与男人花前月下的手段,是服务于男人娱乐的工具,是闺房之乐的具象化。
《女诫》中主张女子应“清闲贞静,守节整齐”,才华若用于炫耀,反被认为失礼。这不仅是对女人的约束,也是男人们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惠贵人那般,德才兼备而不逾矩,容色出众而不招摇的女子,才是他们所看重的。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那是皇上对前朝臣子的要求。对于后宫妃嫔,皇上需要的是美貌、文雅的是附庸。所谓的才学更多指的是诗词领域,是闲暇时的精神共鸣。譬如,赏花、赏雪、赏月时,皇上说上一句,妹妹能接上下一句,能懂他的风雅即可。多了,反而不美。”
莞贵人听得连连点头,初二那日,她与皇上谈史论政,皇上略坐坐便走了。¨b/x/k\a~n.s`h*u_.¨c.o\www. 当时只以为是惠贵人搅扰了他们,如今想来,大约是皇上不喜妃嫔谈论朝政。
端妃的语气中隐隐能听得几分愤懑,莞贵人佩服端妃的清醒,清醒着沉沦的人,最痛。
一气儿说了这许多话,端妃身子撑不住,扶着茶几咳了起来。莞贵人连忙起身,给端妃端水、拍背、顺气儿。端妃咳了好一会儿,眸色疲惫,双颊泛着病态的红。
端妃弱弱地摆了摆手:“本宫身子弱,让妹妹看笑话了。”
莞贵人再次向端妃郑重行礼:“是嫔妾心急失礼,叨扰娘娘良久,累着娘娘了。今夜嫔妾受教良多,对娘娘感激不尽。嫔妾别无所长,唯有重诺,承诺娘娘的事,嫔妾定然全力以赴。”
端妃笑着点头:“本宫信你。”
送走莞贵人,端妃累的瘫在榻上,吉祥心疼道:“娘娘怎得说了这许久,您这身子不宜劳累啊。”
端妃扬起笑脸:“无妨,今日说得痛快,莞贵人比本宫想象中的更为聪明。”
第194章 相思为谁
吉祥心有顾虑:“您就不怕莞贵人得了圣心后,翻脸不认人?”
端妃摇头:“本宫瞧着,虽然莞贵人迫于现实摧眉折腰,但她骨子里有文人的风骨,当是重诺守信之人。何况,无论此事成与不成,于本宫皆有利而无弊。”
吉祥脸上的忧色,稍微减了几分,又问道:“娘娘,莞贵人真的可以吗?”
一个是贵妃,一个是贵人,两相比较,无异于以卵击石。
端妃摇摇头,笑容分外苦涩:“变数太多,本宫也看不清前路。只一点,本宫受够了这不见天日的活法,莞贵人是本宫最后的希望,不成功便成仁。”
年世兰晋位贵妃,皇上还将四阿哥给了她,一家独大,不符合皇上的处事风格。端妃敏锐地察觉,定是外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逼得皇上不得不放下对年家的猜忌。
端妃嘴角勾起一抹冷厉邪魅的笑容,大不了,拉着年世兰同归于尽。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当年之事,年世兰若是知道了真凶另有其人,依她的性子,不死也伤。
皇上召果郡王对弈,果郡王央求皇上道:“皇兄,听说今夏曲院风荷的荷花开的极好,臣弟是爱莲之人,皇兄能否赏脸与臣弟同游赏荷。”
曲院风荷紧邻后妃住处,果郡王是外男,不得擅入。
皇上随手扔下棋子:“这有何难。”最近皇上交待了果郡王几件差事,果郡王办的极好,皇上对这个弟弟很满意,愿意给他这个面子。
皇上打趣道:“老十七玩心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