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温和,完全是长辈关心晚辈的模样。
王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僵硬。校长温暖的手掌贴着他的,周围无数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
“报告,当时情况紧急,没想那么多,抓起一捆手榴弹就扔了下去。距离太近,把自己给震着了。”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听到是这样“误伤”了自己,周围的将军们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其中夹杂着轻松,也少不了看笑话的意味。
常凯申也笑了笑,拉着王强的手没有松开。
“好了,好了,注意安全就好。”他带着王强向前走去,“外面风大,我们去会场谈。”
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拉着手走向迎接的车队。常凯申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
“凛霄啊,你这次可是又立了大功。”
“歼敌甚巨,功勋卓著。”
“前前后后,你一个人就抓了三个日军将军,比我一个集团军的战果都要强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跟在后面的将军们,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神色各异,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
王强感觉自己不是在走路,而是被校长亲手架在了火山口上烘烤。这话听着是夸奖,可份量太重了,重到足以压垮一切。将他一个上尉的功劳,与整个集团军相提并论?这简首是把他往所有人的对立面上狠推一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那些将军们投来的视线,不再是审视或轻蔑,而是赤裸裸的警惕、忌惮,甚至隐含的敌意。
完了,特么的。一句话要是回答不好,今天就把这一、五两个战区的高级将领得罪个遍,而且是当着校长和李长官的面。
脑子开始疯狂运转,像一台超负荷的机器。怎么回?怎么回才能既不拂了上峰的面子,又不至于引火烧身?说自己侥幸?太假。说都是将士们的功劳?他的原话是“你一个人”。说自己运气好?听起来像蠢货。
他感到手心开始冒汗,被校长拉着的手也变得湿滑。每向前走一步,那种被无数利箭锁定的感觉就越强烈。他必须立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常凯申停下脚步,侧过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王强。
“说说吧,凛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