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着的手捂了下脖子,连忙解释。
“没事。我自己洗澡擦伤的,过两天就好了。”朱慈炅叹了一口气,眼睛微闭,手掌握着栏杆,指肚却在用力。袁可立的“道”——这森严的礼教,他遇到了,他想要面对,却发现自己似乎是要作死。女人的贞操,儒家的贞操,煌煌大明的贞操。他意识里人性的本能,生命的自由,现实的权便。这一刻在大明故都里纠结,涌到嘴边的许多话头都是一样的苍白无力。“袖姨,朕有一个梦想。”朱慈炅的话刚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他的大道理房袖听不懂啊。不过,他的童声同样引起了房袖的主意力,房袖抬头看着他。朱慈炅突然指着刘娥和小奶黄的背影。“袖姨,你看小奶黄。它被废墟压过,所以让它现在都还有点怕狗窝,但仅此而已,你看它蹦得多欢。”房袖知道朱慈炅的聪慧,听懂了朱慈炅的言外之意。瘪了一下嘴,露出凄然的微笑。“奴婢明白。小奶黄是畜生……”“不,它也有生命。在朕看来,生命的价值要高于一切。所谓思想,道德,制度都是依附生命的存在,他们不应该成为生命的枷锁。”朱慈炅在靠栏上站了起来,竟然和房袖差不高了,房袖连忙伸手扶他,朱慈炅的小手也抚过房袖脖颈间的血痕。“朕在广济仓筑京观,在遵化活埋建奴,这天下有很多人批评朕,骂朕残暴。可朕不为他们而活,朕为天下而活,朕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袖姨,你不是皇帝,但你是个人,你应该为自己而活。”朱慈炅的眸光中透出鼓励,纯真动人。“蓟州也是朕的伤口,是大明之殇,但朕不会困在蓟州,朕的天下之路从不会困顿于过去。朕也不允许朕身边的人困顿于过去,小奶黄都不能例外。朕希望,未来也有袖姨在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