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嬷嬷送去西厢院,又命春夜把锦绣阁打扫干净。
“王爷,这飞镖该如何处理?”春夜用手帕托着带血的飞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夜王府的东西都有标记,要是处理不当,被有心人拿去利用可就麻烦了,虽然京都城无人敢得罪夜王,但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妄默不作声,他盯着飞镖上已经变暗的血色,阴鸷的神情里居然夹杂了一丝迷茫。
他十岁就已经上了战场,在腥风血雨里泡着长大,踏过森森白骨,淌过艳艳鲜血,受过的伤,杀过的人比老天爷下的雨还要多。
这样的他,看到飞镖上的血色,竟隐隐有种心窒的感觉。
“交给本王吧。”容妄伸手连带着帕子一起接过来。
用帕子将飞镖包裹起来放好,那动作小心翼翼,倒像是在处理什么珍贵的宝物。
一旁的春夜忍不住犯嘀咕,就算飞镖要收回去,那也应该擦干净了再收拾,怎么就连带着血迹一起包起来了?
心中虽疑惑,但春夜决计没有胆子发问的。
“王爷稍候片刻,奴婢去看看王妃膳食准备得如何了。”不肯跟杀神待在锦绣阁,春夜行过礼后便从锦绣阁退了出来。
……
很快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温斩月带着做好的膳食回到锦绣阁,吩咐春夜将饭菜一一摆好。
桌面上的饭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但在如此可口的饭菜面前,容妄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王爷不吃,是等着臣妾喂您吗?”温斩月夹起一筷子笋丝放到容妄面前。
“吃吧,解药就在这盘菜里。”
闻言,容妄挑眉。
“果真?”
“骗你做什么?”温斩月轻笑。
“若是王爷不信,大可以只吃笋丝,看看今晚还会不会毒发。”
容妄挑起一筷子笋丝送进口中,红油笋丝酸辣爽口,油香不腻,隐隐还有些青葱的香味窜至舌尖,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是新出的菜式?”
“王爷喜欢吗?”温斩月不答反问。
容妄点点头,“很符合本王的口味。”
“王爷喜欢就好。”温斩月盛出一碗汤来,“这道菜是臣妾亲手做的,以后王爷若是想吃,直接来知会臣妾一声。”
容妄轻咳两声,眼神有些许的不自然。
“偶尔换换口味可以,一直吃也没那么好吃。”
“哦~”温斩月笑出声来。
容妄脸色愠怒,却又不好发作。
一顿饭吃下来,容妄硬是憋了一肚子气,临走之时,吩咐青澜收拾碗筷,让温斩月在锦绣阁好好休息。
出了锦绣阁的门,容妄叫住青澜。
“把剩下的红油笋丝拿去给卢正义,让他好好研究,若是再配不出解药,本王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是,王爷。”
“对了。”容妄沉思片刻,道:“回来的时候跟他讨要一些极品的金疮药。”
“王爷您受伤了?伤哪儿了?”青澜着急地就要上前查看。
容妄一个白眼翻过去,“不是本王,拿了药就给王妃送过来,不必知会本王。”
“属下知道了。”青澜一头雾水。
王妃身上的伤难道不是王爷亲手造成的吗?怎么还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呢?难不成这是王爷新研究的御妻之术?
……
整日都没怎么闲下来,再加上受伤的缘故,温斩月感觉身子有些疲累。
她吩咐春夜去烧洗澡水,想要沐浴完早些休息。
“王妃。”屏风外的春夜恭敬地捧着一个陶瓷药瓶,“王爷身边的侍卫青澜刚才送来一瓶药,说是王爷吩咐的,此药有奇效,能让王妃手臂伤处不留疤。”
闻此,温斩月睁开双眸,从池中走出。
她伸手拽下屏风上干净的里衣裹住自己,来到软榻前坐下。
手臂上的这点伤对于温斩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但这瓶药是容妄送来的好意,她理所应当要笑纳。
“本宫的夫君,倒也没有传闻中那么无情嘛。”温斩月伸出手臂,示意春夜给她上药。
春夜却有些迟疑。
“王妃不检查检查吗?”
“什么意思?”温斩月语调陡转,“你怀疑药里藏毒?”
春夜急忙摇摇头,“没有没有,奴婢不敢。”
“你不敢?”温斩月冷笑,“此刻,你全身上下都在怀疑这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