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绑着两根没有任何装饰的红绳,连朵儿最廉价的绢花儿都没有。
身上的衣裳有些空荡荡的,瞧着实在是瘦弱。
“垂着头做什么?”林岁安眉头轻皱,“你入府时,府上教导规矩的嬷嬷没有教你么?嬷嬷虽教咱们要低眉顺眼,态度恭谨。可不是你这样含胸驼背,畏畏缩缩。”
“身子站首,把头抬起来,平视前方。”
林岁安言语温和,她说一句,兰儿便跟着动一下。
等兰儿抬起头时,林岁安才发现她脸色不太对。
苍白的小脸上泛着些不自然的红。
林岁安伸手碰了碰她额头,有些烫手。
“兰儿,你生病了?怎么没告假歇息?吃药了没?”
林岁安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严妈妈不让告假。”兰儿声音小小的,“也没有银钱看病拿药。”
府中下人若是病了,可以去府上的药堂找李大夫的徒弟看病拿药。汤药钱由主家承担,但是问诊费还是要给一些。就像她们跑腿儿办事,主家或是大丫鬟们也会给些赏钱。
“你的月例银子呢?”林岁安有些生气,那严婆子不会连小丫鬟的月例银子都搜刮了去吧?真是岂有此理。
“严妈妈说要认我做干女儿,叫我把月钱交给她代我保管,说我年岁小,怕管不好那些银钱。”兰儿的头又垂了下去,声音越说越小。
听闻此言,林岁安气了个仰倒。
这严妈妈真是逮着软柿子捏。
以前小五机灵些,年岁也大些,还敢同严妈妈周旋。回回来松鹤堂都积极表现自己,嘴甜,又手脚麻利。至少叫自己将她看上眼,记在了心里。现在己经凭自己的本事成了松鹤堂的三等丫鬟,连严妈妈瞧见她都不敢再甩脸子。
而这兰儿还不到七岁,又是外面买进来不久的。这严妈妈什么幌子都敢打,还认干亲?不过是占着干娘的名分,搜刮小丫鬟钱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