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江上,清风徐来,带着蜀地特有的湿润草木气息。¢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宁昭躺在船头的藤椅上,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江上清闲。
青霜在一旁安静地煮着茶,茶香袅袅。
“娃娃,好俊的手法!”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宁昭微微侧头,只见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头戴斗笠,背着一青竹鱼竿的老渔夫,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渔夫身边,还跟着一个约莫十二三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正好奇地打量着宁昭,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透着灵气。
“老丈过奖了。”宁昭笑了笑,并未起身,只是随意地拱了拱手。
“一点微末伎俩,打发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罢了。”
“微末伎俩?”
老渔夫哈哈一笑,在旁边的缆绳墩子上坐下,掏出旱烟袋吧嗒了两口,“可别欺我老头子眼瞎,像你这般年纪,弹指间用一粒石子就破了破山重剑的架势,这可不是微末伎俩哟……”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小姑娘也脆生生地接口道:“大哥哥好厉害!不像我爷爷只会钓鱼,还钓不上来!”
宁昭被小姑娘逗乐了,示意青霜拿些点心果子给她。
小姑娘欢天喜地地接过去,小口小口吃得香甜。
“小渔!还不说谢谢!”
“老丈是本地空军?听您口气,对蜀中武林似乎很熟悉?”宁昭随意地问道。,w′b/s·z,.¢o*r/g_
“熟,熟得很!”老渔夫吐出一口烟圈,望着烟波浩渺的江面,眼神有些悠远。
“蜀地多山,也多剑,大大小小的剑修宗门,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而这到了每年春季最后一个节令,谷雨前后,这些宗门都会齐聚剑阁驻地平都山。”
“哦?齐聚剑阁?所为何事?”宁昭来了兴趣。
“交流,比试,扬名立万!”
老渔夫看向平都山的方向,“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广开门户,招纳弟子!”
“那些有头有脸的宗门,都会在平都山摆下擂台,设下考验。”
“方圆千里,但凡觉得自己有几分本事的年轻人,谁不想去碰碰运气?”
“万一被哪个宗门看上了呢?那可是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啊!”
说到这里老头用烟杆子指了指甲板上那些背着剑的年轻人:“喏,你看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冲着剑阁招徒去的。”
宁昭点点头,这和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差不多:“那剑阁……他们招徒,又有什么标准?”
“剑阁?”
老渔夫咂咂嘴,露出几分敬畏的神色,“剑阁是咱们蜀地剑道的魁首,龙头老大!他们的标准……嘿嘿,只有一个字——能打!”
“能打?”
“对!能打!”
“剑阁不看你出身,不问你师承,也不管你练的是什么剑法。”
“他们只会在平都山顶,设下一个最大的擂台!所有认为自己有资格拜入剑阁的人,都可以上去!”
“然后呢?”青霜也忍不住好奇问道。*9-5+x\i\a`o,s-h-u\o·.¢c-o\m~
“然后?然后就是打!”老渔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车轮战!乱战!随便你怎么打!只要你有本事,能在擂台上站得住!一直站到……”
“一直站到谷雨后的第一场雨落下!所以剑阁的比试有时候甚至持续七八天!”
“当第一滴雨水滴落在擂台上时,还稳稳当当站在擂台中央的人,就有资格被剑阁收录门下!不管剩下几个,哪怕只有一个,剑阁也认!”
“站到第一场雨落?”宁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倒是有趣,不问过程,只看结果,简单粗暴。”
“可不是嘛!”老渔夫感慨,“所以每年剑阁的擂台,那才是真正的龙争虎斗,血雨腥风!能在那擂台上站到最后的,无一不是蜀地年轻一辈最顶尖的狠角色!真正的天之骄子!”
宁昭与这老渔夫越谈越欢,天南海北无所不谈,正在兴头之际,船身猛地一震!
紧接着,船底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巨木被撕裂般的“咔嚓”声,整艘船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触礁了?!”
“不像啊!”
船上顿时一片惊呼混乱!
“不好!水下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