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耳尖发烫,自觉地报上名字:“我姓鹿,小鹿的鹿,名笙,笙箫的笙,你叫我鹿笙就好,可以不用那么客气的叫我姑娘.....”
作为现代人,对这个称呼总感觉怪怪的。
“好的鹿姑娘,现在请凝神——“
“你正前方三步,有一块颜色稍浅的砖,踩上去会触发天花板上的铁链,你需跃过此处。"
"往左转45度,走两步,避开那块凹陷的砖,那下面连着一块捕兽夹。"
"现在,慢慢蹲下,右手边地板缝隙里盘着一条银环蛇,别惊动它。"
居然还有蛇!
鹿笙呼吸急促,指尖微微发抖,明明害怕得不行,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始终稳稳地踏在神秘男子指定的每一块安全砖上,分毫不差。
"现在向右转七分,跨三步半。"
她立即照做,裙摆擦过一块暗藏毒蒺藜的砖缝。
"后退两步,单脚跃过那块断裂的砖。"
她毫不犹豫地腾空而起,发梢扫过天花垂下的铁链。
谢临渊面具下的眸光微微触动。
这位鹿姑娘明明怕得连呼吸都在发颤,却对他的每一句指令执行得如此精准,连那个需要反关节发力的别扭姿势都完成得一丝不苟。
只有对他做到完全信任才会如此。
若是换作他被蒙住双眼,在这机关密布的囚室里,是断不会这般信任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不,应该说,即便是对“自己”,他也从未交付过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
"看来这副本,倒是待我不薄。"
他在心底轻笑。
若被剥夺视力的是他,怕是宁可耗在这儿一步步试探过去,也不会将性命托付他人之手。
玄铁镣铐随着他的沉思微微作响。
透过昏暗的光线,他能清晰看见鹿笙绷紧的背脊线条,像张拉满的弓,却又奇异地保持着绝对的服从性。
这份矛盾的特质,让他想起幼时养过的那只白兔,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会跳进他准备好的陷阱。
"临渊先生?"鹿笙的声音突然传来,"接下来该怎么走?"
她站在一块菱形砖上,喘着粗气,浑身汗津津,却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待命姿态。
看她这乖顺的模样,谢临渊忽然觉得喉间有些发痒。
......
在神秘男子的指引下,鹿笙终于来到鎏金宝箱的位置。
按照此人的推论,钥匙应该就在这里面了。
鹿笙摸索着箱盖冰冷坚硬的边缘,发现没有上锁的痕迹。
“还好没上锁。”她小声嘀咕着,声音里带着侥幸的轻快,"不然以这游戏的尿性,还不得去另一个角落找钥匙啊?那不成套娃了......"
听到她这句话,谢临渊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违和感,这箱子太干净了。
在布满蛛网与霉斑的密室里,唯独这鎏金箱纤尘不染,就像刻意摆放在那里的陷阱。
“小心!先不要打开箱子——”
己经晚了。
鹿笙的手指刚触到一个凸起,鎏金宝箱便无声地自动开启。
箱中骤然喷出一股绮丽的绯色烟雾,那雾气美得惊心动魄,在昏暗的密室里流转着妖异的光晕,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实体。
没有气味,没有温度,连拂过皮肤时都感受不到半分异样。
对戴着全封闭头盔的鹿笙而言,这简首是天衣无缝的杀机。
她甚至不知道危险己经降临,听到谢临渊的话还疑惑得侧了侧头。
首到那抹绯色顺着头盔上的呼吸孔渗入的瞬间——
"咯......"
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轰然倒地。
头盔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缕黑血从呼吸孔缓缓渗出。
再没有女孩活泼轻盈的嗓音,整个密室陷入一片死寂。
死了?
她......就这么死了??
谢临渊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十米开外,那具逐渐僵硬的躯体。
锁链随着他前倾的动作哗啦作响,镣铐深深勒进腕间的皮肉,瓷白面具映着地上蜿蜒的血迹,竟显出几分妖异的红。
喉结上下滚动,他突然低低笑出声来:"原来如此......"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鎏金箱盖内侧,赫然刻着一行小字:【信任是最甜蜜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