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宝箱中喷薄而出的绯色雾气渐渐消散,密室重归死寂。#¤求??μ书oa′帮?± ?<>无±\§错??内??~容÷£
谢临渊脸上的瓷白面具在幽暗中泛着冷光,他静静地凝视着三步外那具逐渐僵硬的躯体。
唇角还保持着先前那抹优雅的弧度,此刻却凝固在了脸上。
少女倒下的姿态像只折翼的蝶,头盔撞击地面时发出的闷响仍在石室中回荡。
——她死了。
更准确的说。
——她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原本不该这样掉以轻心,本该早就察觉到异常。
是找到了心仪的新猎物,想着怎么摧毁她而感到久违的兴奋,从而忽视了这么明显的陷阱吗?
他试图为女孩的死找一个原因或理由。
然而在这股情绪涌上来的瞬间,谢临渊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自责。
这个认知让他的指尖微微痉挛。
多么可笑,他谢临渊竟会为别人的死而感到愧疚?
"蠢货。"
他突然低笑出声,失去了唯一的观众,那把嗓音不再温润如玉,冷得像淬了冰,"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够聪明和谨慎。"
为什么要完全信任别人,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害死你的是你的天真,是你活该!”
谢临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目光如刀般刮过密室的每个角落。
雾气散尽后的鎏金宝箱静静敞着,钥匙的轮廓在箱底若隐若现。
果然,那毒雾只是一道考验。
"倒是省事了。"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
等解开束缚,他大可以将这具尸体移到机关踏板上,照样可以打开密室大门,离开这里。′s′y?w?b+o~o!k..,c,o*m_
轻飘飘的重量,总比活人好操控。
不过......
下次得找个聪明点儿的队友,至少可以让他多玩一会儿。
现在队友死了,他只能靠自己解开这该死的镣铐。
第一步是要想办法接近宝箱,拿到钥匙。
谢临渊其实在脑海中早就模拟过许多办法,只是每个都很狼狈,不符合他的美学,所以他才会选择和鹿笙合作。
简单来说,谢临渊很看重面子,身上有很多包袱。
而现在人己经死了,整间密室只剩下他一个人,随便他怎样,都不会有人看到。
......
想到这儿,谢临渊深吸一口气,瓷白面具下的表情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他忽然猛地一挣,整个人带着檀木椅向前倾倒。
玄铁镣铐深深勒进腕骨,鲜血顺着雕花椅背的并蒂莲纹蜿蜒而下。
可他恍若未觉,只是绷紧腰腹肌肉,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将整张椅子背在了身上。
"咔啦"一声,他的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此刻沾满灰尘,高领衫的扣子崩开两颗,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旧伤。
他没有喊痛,只是沉默地调整重心,将被缚的双腿曲起。
是的。
他只能把椅子背在身上,跳过去,这很简单,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第一次跳跃时,他险些栽进旁边的捕兽夹里。
檀木椅腿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银色长发此刻散落几缕,黏在沁出汗水的颈侧。
第二次跳跃更狼狈些。为了避开砖缝里的银环蛇,他不得不像只瘸腿的蟾蜍般斜着身子蹦跶。
武器折骨扇从袖口滑落,被他不慎踩了一脚。
"好得很......"
他喘着气低笑,声音里淬着毒,"谢某何曾如此狼狈?”
“等出去后,定要请关卡设计者尝尝万蛊嗜心的滋味。"
“......”
最后一次跳跃,他终于落在宝箱旁。
纵使身强力壮,此刻也感到精疲力竭了。
谢临渊双膝跪地休息的时候,背上还背着那把可笑的椅子。
更讽刺的是,鹿笙的尸体就静静躺在他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她安详的姿态与他此刻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谢临渊低垂着头,从这个角度看去,他活像个正在负荆请罪的罪人。
只要再往前倾一点,额头就能触地,完成一个标准的叩首。
还好《甜蜜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