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字周围画出十二道锁链——那是无眼判官勾魂锁魄的\"阴阳链\"。
沈墨寒猛地反应过来,捡起桃木剑指向天空:\"合!\"
三股力量在半空相撞。
城隍印的正炁是金,判官笔的血光为赤,桃木剑的木气作青,三色纠缠着冲进黑雾,像三把利刃,将那团吞噬正炁的鬼脸撕得粉碎!
\"咔嚓——\"
一声脆响,黑雾突然像被风吹散的纸灰,簌簌往下落。
露出后面的青铜门,门楣上\"阴阳门\"三个大字还在往下淌黑水,门底的缝隙里渗出腐臭的潮气,混着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
\"成了?\"赵霸天用飞针挑开一片黑雾残片,那东西沾到飞针就冒青烟,\"奶奶的,这玩意儿比上海法租界的洋火还不禁烧。\"
陆醉川没说话,他扶着墙直喘气,后背的衣裳早被冷汗浸透。
小九摸索着给他擦汗,指尖碰到他后颈的白发——自从上次过度使用城隍印,他的头发就开始变白,现在两鬓已经全白了,像落了层霜。
\"进去吧。\"神秘老者率先抬脚,青铜铃在他腰间叮铃作响,\"再晚,海外那些狼崽子怕是要把阴脉里的东西放出来了。?¤÷2?e/8$e=看£;书o=网+× 1追D?×最.±新|章2?节¨\"
门内的空间比众人想象的大得多。
正中央是座青铜祭坛,祭坛上堆着半人高的骨堆,每根骨头都泛着幽蓝的光,像是被阴火炼过七七四十九遍。
四周的墙壁嵌着上百盏人鱼油灯,灯油里泡着婴尸,皮肤白得透明,手指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
\"这是...养魂坛。\"沈墨寒的声音在发抖,她指着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鼎里应该是用活人血养的阴魂,用来打开阴阳门的钥匙。\"她蹲下身,捡起地上半张泛黄的羊皮卷,\"看这个——'取童男童女三百,以血饲魂,待阴阳门开,引域外邪灵入人间...'\"
\"域外邪灵?\"林大侠的剑\"噌\"地出鞘,\"难怪最近江浙一带总闹邪祟,原是这些狗日的在搞鬼!\"
赵霸天踢了踢脚边的骨堆,突然骂出声:\"操!
这骨头有股洋人气儿——你闻闻,是不是混着鸦片味?\"他捏起块骨头凑到鼻尖,\"奶奶的,是法兰西的龙涎香!
上个月法租界那个失踪的传教士,怕就是死在这儿了。\"
陆醉川没搭话,他盯着祭坛后方的石壁。
那里刻着幅壁画:一群穿西装的洋人跪在地上,对着半空中的黑蝶图腾叩拜,为首的洋人背后,站着个穿黑袍的男人——那身影,和他们之前在码头见过的黑袍使者一模一样!
\"原来他们勾结洋人...\"沈墨寒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难怪能搞到这么多阴魂,那些失踪的孩子、码头的苦力、租界的流浪汉...都是被他们抓来当活祭的!\"
\"砰——\"
一声闷响突然从头顶传来。
众人抬头,就见原本闭合的青铜门不知何时又关上了,门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音。
更诡异的是,四周的人鱼油灯开始一盏盏熄灭,黑暗像潮水般涌过来,很快就只剩祭坛中央那盏灯还亮着,照出个瘦高的身影。
\"各位来得倒快。\"声音像生锈的刀在刮玻璃,\"我还以为要多等几日——毕竟能破我黄泉障的,整个中原也找不出几个。\"
黑袍使者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的脸藏在兜帽里,只露出半张苍白的嘴,嘴角咧到耳根,像是被线缝过又扯开的伤口。
他的右手缠着绷带,绷带缝隙里渗出黑血,正是上次被陆醉川的城隍印劈伤的地方。
\"陆醉川,沈墨寒,赵霸天...\"他一一报出众人的名字,每说一个,就有一只黑蝶从他袖中飞出,\"还有无眼判官的转世——小九姑娘。\"他突然笑了,笑声像夜猫子叫,\"你们以为破了我的障子就能赢?
这阴阳门里的东西,可不是你们能承受的。\"
陆醉川把小九往身后推了推,城隍印在掌心发烫。
他能感觉到,这黑袍使者的气息比上次更诡异,像是人又不似人,倒像...倒像被邪灵附身的活死人。
\"老子不管你是哪路牛鬼蛇神。\"他摸出酒葫芦,仰头灌了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城隍印上,\"要想动小九,先过老子这关!\"
黑袍使者的手指突然蜷曲起来,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阴阳门。\"
他的话音刚落,祭坛上的青铜鼎突然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