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前的剪影颤抖着,慢慢举起回礼的手。
“明天,我们要送英雄最后一程。” 范忠德的声音突然哑了,“现在,全体都有 —— 解散休息!”
……
第二天!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烈士陵园,松柏的枝叶上凝结着露珠,像无数双含泪的眼睛。
王大山拄着拐杖,残腿每迈一步都在颤抖。
李秀英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里面是王强离家时穿的那件旧毛衣。
芳芳小手冰凉,眼睛肿得像桃子。
陵园中央,覆盖着国旗的骨灰盒安静地摆放在灵台上。
王大山盯着那个小小的檀木盒子,突然踉跄了一下。
首到现在他都不能接受,半年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如今就装在这个不到一尺见方的木匣里。
“强子……” 李秀英突然扑了上去,布满老茧的手在光滑的骨灰盒上摩挲,仿佛这样就能摸到儿子的脸。
“让娘再最后抱抱你……”
在场的所有人都潸然泪下,目光灼热。
仪仗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皮靴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像心跳般沉重。
六名持枪士兵迈着正步走来!
“立 —— 定!”
随着口令,士兵们齐刷刷转身,枪托砸地的闷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范忠德走到灵前,声音嘶哑却铿锵:“王强同志追悼仪式,现在开始!”
李秀英突然瘫软下去,苏言和李峰赶紧扶住她。
王大山却站得笔首,残腿绷得发抖,浑浊的眼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庞滚落。
“鸣枪 ——”
二十一声枪响震彻云霄,惊得松针簌簌落下。
每一声枪响都像打在战士们心上,炊事班的班长李峰突然蹲下去,把脸埋进臂弯里无声抽泣。
当覆盖着国旗的骨灰盒缓缓降入墓穴时,芳芳突然挣脱苏言的手,扑到墓坑边哭喊。
“哥!你答应要教我游泳的!”
她的小手拼命扒着泥土,好像这样就能把哥哥挖出来。
王大山终于跪了下去,把脸贴在冰冷的墓碑上。
石碑上王强穿着军装的照片还在微笑,眉间那道爬树留下的疤清晰可见。
葬礼结束后!
范忠德双手捧着一个红绸包裹的木匣,走到王大山夫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