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亮起刺目的红光。
他何尝不知道苏言是颗蒙尘的明珠?
但眼下绝不是送他去黑豹的好时机。
演习刚结束,整个黑豹都憋着口气,现在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何大队长,” 范忠德吐出一口烟圈,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沧桑,“苏言就像刚淬火的刀坯,看着亮,但内里的钢火还不稳。”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何军的肩章,“骤然换到压力更大的环境,怕是会崩了刃口。”
何军目光一凛。
老团长这话绵里藏针 —— 既点明苏言还需要磨练,又暗指黑豹现在的氛围不适合新人成长。
他摩挲着茶杯,突然发现杯底沉着几片没有泡开的茶叶,就像这场谈话里尚未挑明的意图。
“这样吧,”
何军突然站起身,整理着袖口,“带我去医务室看看他。老战友来都来了,不慰问下伤员说不过去。”
这不是请求,而是通知。
范忠德看着何军肩章上反射的冷光,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军大一级压死人,他再想护着苏言,也不能明着违抗上级。
“行,我陪您去。” 范忠德无奈地点头答应。
走廊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苏言紧绷的神经上。
他正靠在医务室的铁架床上翻着一本《特种作战理论》,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突然,门外的谈话声让他手指一僵 —— 那是范团长的声音,但另一个低沉冷硬的声线却陌生得很。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苏言条件反射地坐首了身体,伤口被牵扯得一阵刺痛。
当范忠德推门而入时,苏言的目光却瞬间被后面那个身影钉在了原地。
那个男人穿着笔挺的常服,肩章在医务室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芒。
但最让苏言呼吸一滞的,是对方扫视过来时那双眼 —— 锐利得像开了刃的军刀,只一眼就让他后背窜起一阵寒意。
“苏言,这位是黑豹特种大队的何军大队长。” 范忠德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
苏言心头猛地一跳。黑豹的大队长?
演习结束才一个星期,特种部队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难道... 这是来秋后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