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梅伸手摸了摸宁知非的脑袋,柔声问:“宝宝,听说你最近特棒,帮店里不少忙,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妈妈给你买。~k?a¢n?s!h.u·h?o^u-.~c`o,m′”
关三年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郁闷:明明是他天天带着孩子,洗脸洗脚水都是他端,每天起床睡觉都是他催着,马春梅一周才见一回,说不上三句话,可这孩子一到马春梅跟前,就乖得像只小尾巴狗,跟他却没这么亲。
宁知非仰着小脸,声音软软的:“妈妈,我想要一个新书包。”
马春梅笑着点头:“好,咱们买个新书包,再买个新文具盒、一套新本子,等九月开学,咱就正式上学去。”
宁知非开心的不得了,但又懂事地道:“那家里的活怎么办?”
马春梅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那个啊,到时候就找个人临时的帮个忙好了。等你放假了你就接着干。”
其实这年头没有端茶送碗的服务员,都是自己送,宁知非就管个收碗擦桌子扫地,洗碗的是小周姑娘,但小孩子总感觉自己做了工作,就没有吃白食,他年纪小,但自尊心超高的,马春梅就顺着他说。
养一个孩子对于马春梅也不算多费心,虽然救命之恩是互相的,但这孩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出息,也就是给几年饭吃,也不算白给,人还干活呢,顶多再养个几年,就自立了,也算结个善缘。+d\u,a¢n`q.i-n-g\s·i_.~o?r!g·
马春梅现在注意力多半放在家汤厂长身上。
自打周老太太出手,汤厂长彻底完完,柳志新立刻就安静多了,手下几个人被带走一大半去调查。
最后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拉出一长串来,只能说汤厂长命太好了。
一九七六年前搞这个被人抓就是游街,去农场,一九七九年有了流氓罪之后,这是大罪,能被干死。
但现在是一九七八年五月,他这事可大可小。
因为这里面没有女人。
嗯很奇怪,但确实如此,没有女人就不算太流氓,只是有伤风化。
而且汤家人背后肯定出力了,最终是汤厂长免除一切职务,夫妻俩个一起被调走了。
马春梅打听到汤厂长即将调任的去处,没打算做什么出格的事,只随口跟钱富贵提了句,让他把这消息透给厂里人知道。
钱富贵一听,脸 “唰” 地绿了,后颈的汗珠子顺着衣领往下淌。
他这才回过味来 —— 汤厂长那档子丑事,八成就是这位姐姐在背后动的手脚。?j_w¢x*s?.^o¢r*g^
可他半个字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往外说,只一个劲点头应着,弓着腰连声说 :“我这就去办”。
转身走出饭店时,他手心还攥得发白,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首跳,只想着赶紧把这事办妥,别惹这位看着温和、实则厉害的姐姐不快。
这明明都是人,自己攀上李怀德这么多年,还只是一条没出息的狗,但人家马春梅当了几个月的保姆,就己经这么厉害了。
真是人比人,得扔啊!
汤厂长的仇家可不少,只是他分派到哪个单位大家不知道罢了。
这会不仅知道了,还清清楚楚知道他单位的写信地址,那汤厂长人没过去了,人民来信就过去了。
他本来到另外一个单位空降当个主任,现在,对不起,主任是当不了了,当个公会干事吧。
是的,哪怕是在上面人眼中不值一提的汤家人,犯了大错,一降再降,最后的落点,都是别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裙带关系,在这个时代,是真的好使。
但不管怎么样,柳志新暂时是得不到他姐夫的帮助了。
他也不再找马春梅的麻烦,彻底的消停了下来。
柳志新消停下来,并不代表马春梅要放过他。
她要是能放过这个恶魔,她就白重生了。
但是,她可能也没有办法像是那些爽文里的女主一样,怼天怼地的首接面对柳志新硬干,把对方干下去。
甚至到柳志新死的时候,他可能都不知道这打击的手,来自何人!
但,趁他病,要他命,这打击不能停!
只要钱富贵和人喝酒的时候漏点风声,说柳志新后面倒台了,想干柳志新的人从来就不缺。
因为柳志新的位置有人想要,柳志新本身又特别招人恨。
当然,如果这种程度还没有把柳志新给干倒,那马春梅就再用别的手段,现在,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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