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阮迎安弹跳着后退,抱住阮平昌的手臂惊恐地道,“爹,二娘怎么变得好吓人!二娘这是怎么了,以前她是那么的温柔体贴,怎么现在跟要吃人似的!”
阮平昌咬牙看着此刻充满恶恨面露狰狞的刘婉,“刘氏,这便是你的真面目吧!你看似温柔贤惠,实则心思阴毒,对安安百般的袒护和宠溺,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听你话,好将她掌控!”
阮迎安扭头瞥了他一眼,柳眉挑得老高。¨5′0′2_t¨x^t\.,c\o·m/
这爹是真的开窍了!
唉!
不过也不能怨他眼瞎,实在是刘婉太会‘做人’了。她是继母,如果像常人一样不把继子女放在眼中,那肯定是要被人说闲话的。与其苛待继子女被人唾骂,还不如把继子女捧着宠着,换取好名声的同时,还能悄无声息地掌控继子女。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穿越者,突然性情大变脱离了刘婉的掌控,刘婉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暴露自己的心思。
“我阴毒?哈哈……”刘婉冷笑着从地上起身,指着阮迎安,满眼憎恶,“你问问她,这些年难道我对她不够好吗?如今她要嫁人,还是要嫁给一个死人,可是她有为我和欣儿着想过吗?那么多嫁妆,她全要带走,我含辛茹苦养育她,她这个白眼狼是一点都不给我们留啊!”
“含辛茹苦?”阮迎安忍不住嗤笑,“刘婉,你说这些真是一点都不害臊啊!这大学士府,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是你置办的?奶娘、丫鬟、嬷嬷,哪一个是你出银子请的?你甚至还找借口把我奶娘辞退了,就因为我奶娘时常在我耳边思念我娘亲!这个家,有你没你,我都是锦衣玉食的小姐,如果不是你从中使坏,张叔和张婶他们也不会去庄子里干苦力活,他们留在我身边,只会将我照顾得更好!”
“阮迎安!”刘婉被怼得额头、脖子青筋都浮出来了。′精×??武t小?说?.网/o [§?无+?错~??内?容£
“你坑我害我就算了,还图谋我娘亲留在阮家的嫁妆,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脸!”阮迎安朝地上呸了一口。
眼见刘婉凶相毕露,阮平昌也是忍无可忍,对身侧家丁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女人赶出去1”
家丁从未见过他如此怒火,吓得赶紧上前,不顾刘婉挣扎,扭着她使劲儿的往外拖拽——
“阮平昌!你这个丧良心的狗男人的,枉我这么多年为你操持家事、为你生儿育女,你竟如此弃我,真是畜生不如啊!”
看着刘婉远去的身影,听着她不甘的怨骂声,阮迎安明显感觉到身旁的阮平昌身形不稳,遂赶紧将他扶到椅子上。
“爹……对不起……”
阮平昌单手压着太阳穴,摇了摇头,“你没错,错的是她和我。”他闭着眼长叹,“你们娘亲去世早,你大哥还好些,至少七八岁能明一些事理。可你那时才两岁,刚学会走路,爹一个大男人实在没多的精力照顾你……我以为普通女子能少些娇性,吃得了苦,能更好的照顾你们兄妹,所以千挑万选让刘婉做了续弦。??=6:,1/?o看?!书-\|网±|? ¥更??新/[最±\全?e?没想到,终是我看走了眼……”
对刘婉,阮迎安是真想收拾她。
可看着阮平昌这副颓败模样,心下也五味杂陈。
毕竟刘婉在这个家里十五年……
要说阮平昌对她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要叫她退缩,那也是不能的。
“爹,您休掉刘婉,那三妹那边您如何交代?”
阮平昌沙哑道,“我让禄伯派人把她看好,暂时不让她出门。至于刘婉的事,就说刘庆宗受了伤,刘婉送刘庆宗回老家了,要在她外祖家待上一段时日。”
阮迎安听后,没有表达任何意见。
虽然她知道阮嘉欣是个隐患,可阮嘉欣到底是阮家的骨肉,且才十四岁,阮平昌不可能把阮嘉欣也扫地出门。
“爹,我有个提议,能不能另想办法安置娘亲的嫁妆?”
“嗯?”阮平昌似没听懂般抬眼看着她。
“娘亲的嫁妆不是一般的多,正所谓利字当头人心难测,这世上不把钱当回事的人我还没见过。在阮家,有您坐镇都难以打消别人的觊觎,我若是带着如此庞大的嫁妆在身边,还不知道要招多少人暗算。”阮迎安认真与他说道,“虽然嫁妆是女人的底气,但水满则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何况皇家水深的程度更不是普通百姓能想象的。”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阮平昌皱着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