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呢,够顶税就行了,他蛮横地推了下前来阻拦的女人,谁能想到,她才不过往地上摔了一跤,下身就开始流血。
老话说,七活八不活,现下妻子怀孕八个月了,出血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白,等到谭四牛求爷爷告奶奶寻了个稳婆回来时,屋里安静得可怕,再没有了惨叫声。他老婆,连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齐死了。谭四牛踉踉跄跄地扑到妻子已经冷了的尸身上,连哭都哭不出来。那些兵甲早就走了,还带走了他妻子的嫁妆匣子。第二天,那些兵甲继续在村里其他人家催税,谭四牛一夜未眠,将家里生锈豁口的菜刀磨得闪得寒光,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直接拎着刀出门,趁着兵甲根本没反应过来之前,抹了他的脖子。下洼村三面环山,谭四牛杀完人,也不恋战,躲进了深山之中,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成功摆脱了兵甲的追捕。这样的事,随着收税时日的延长,在各地零星发生,兵甲时有死伤,郑佩安不得不派出更多的人手,以确保安全。今年的年关,注定难过了。李闻溪送走前来收丁税的兵甲,几十文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她自然痛痛快快交了,只街巷里的其他人家可就没那么痛快了。卖渔巷里住的多数还算小有资产,都这个样了,不敢想象比他们更不如的,要怎么办。薛丛理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有些感慨:“听说咱们荷花坑里很多老街坊,都准备逃荒去了,现在就连出城都要交出城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