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将虚弱的沈念琦抱了起来,傅锦年和沈卿宁也紧随其后。
警车拉响了警笛,在漆黑的山路上急速行驶,朝着市区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车厢里,沈卿宁紧紧地握着沈念琦的小手,眼泪依旧止不住地流。
傅锦年坐在她的身旁,默默地看着她,他想伸出手去安慰她,但看到自己满是鲜血和污泥的双手,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
白宴青……就这么跳下去了?
傅锦年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冽。
不,这绝不是白宴青的作风。
他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赴死。
警笛呼啸着嘶裂夜幕,没多久,医院刺目的急诊灯光便闯入视野。
沈念琦被用最快的速度推进了抢救室。
沈卿宁被隔绝在冰冷的金属门外,她整个人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牙齿上下磕碰,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另一边,傅锦年几乎是被许乐半拖半拽地推进了急诊室。
“傅哥!你他妈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许乐看着傅锦年那双几乎辨不出原样的手,声音都带了哭腔,“再耽搁下去,真就废了!”
傅锦年任由医生和护士用消毒水清洗、包扎他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人在这里,魂却牢牢系在不远处的抢救室门口。
那颗向来沉稳的心,此刻也七上八下。
时间在极致的焦灼中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咔哒”一声轻响,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名医生走了出来,疲惫地摘下了口罩。
沈卿宁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医生!我儿子……念念他……他还好吗?!”
医生被她抓得一个趔趄,镜片后的双眼布满红血丝。
“沈女士,您先冷静。孩子的情况……暂时稳定住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顿了顿,医生继续解释道:“我们初步检查,孩子有先天性心脏方面的问题,似乎不久前才动过相关的手术?这次主要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加上他之前的身体底子本就虚弱,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刚才的情况一度非常凶险。”
“目前他的生命体征基本平稳下来了,但后续还需要转到ICU进行严密观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沈卿宁紧绷到极致的那根神经“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她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腿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向后瘫倒。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及时伸出,揽住了她。
是傅锦年。
他不知何时已经处理完伤口,站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