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语气立刻变了调:
“咳!那啥……江大队长放心!咱骑兵营今晚纯粹就是来给兄弟们搭把手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骑兵营,架子大,人马却不满百。
新招的兵蛋子还骑不稳当,能拉出来夜战的,还是那一百几十个老底子。
“孙营长,你这骑兵营,跟咱装备大队倒挺像,都是百十条好汉撑场子!”
“新招了五六十个,怕耽误江大队的大事,没敢带出来现眼。”
孙德胜解释着,目光却灼灼地投向万家镇的方向。
凌晨一点。
万家镇东南五里。
荒土坡后。
“全体隐蔽!营连干部,过来!”
江岳的声音低沉如铁。
十几道黑影无声地匍匐聚拢,隐没在枯黄的蒿草深处。
借着稀薄的星光,江岳的目光锐利如鹰:
“和尚,一连!目标——营部!记住,能不开枪,就不开枪!”
“得令!”
魏和尚咧嘴,白牙在暗夜中一闪,像磨利的刀锋。
“柱子,二连!”
“到!”
柱子应声,声音压得极低。
“派一个班,给我死死钉住马厩!惊了马群,老子唯你是问!剩下的人,跟小眼的三连合兵一处,首扑营房,包饺子!”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都给我把动静摁死在裤裆里!能用刺刀见红的,就别让枪子儿张嘴!”
一旁的孙德胜忍不住了:
“江呆子!合着咱骑兵营跟你们喂了一宿蚊子,就干看着?”
“孙营长,”
江岳转向他,
“镇子里头施展不开。你们的刀,得用在刀刃上——镇子外面!一,开打前,把通往外头的电话线给我‘咔嚓’干净!二……”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
“……若有漏网之鱼想溜……”
孙德胜狞笑一声,拳头捏得咯咯响:
“放心!一个都甭想跑出这铁桶阵!”
“好!各自就位,准备动手!”
江岳与魏和尚如同两道融于夜色的游魂,紧贴着冰冷的田垄,向镇口疾掠。
在距镇口几十步外,江岳猛地伏低身体,屏息凝神,锐利的感官扫过前方每一寸黑暗——只有门口那两个倚着枪杆打盹的岗哨,空气里没有一丝暗哨的痕迹。
一个手势。
两人同时如猎豹般暴起!
江岳扑向的那个伪军,脑袋一点一点,早己沉入梦乡。
黑影罩下的瞬间,他甚至来不及睁眼,颈侧便遭到一记精准如手术刀般的重击,身体无声地瘫软下去。
和尚的目标倒是没睡死,正张大嘴打着哈欠。
哈欠打到一半,眼角余光瞥见一团巨大的黑影带着风声扑来!
他连惊呼都卡在喉咙里,就被和尚铁钳般的大手扼住脖颈,瞬间窒息昏迷。
和尚朝身后一挥手。
一连的战士们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渗入镇口。
留下一个班接管岗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镇内。
紧接着,二连、三连……队伍鱼贯而入。
万家镇死寂的夜,依旧沉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伪军营部,镇中心。
和尚像壁虎般贴到紧闭的大木门前。
门内,震天的鼾声混杂着浓烈的劣质酒气扑面而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后退几步,目光锁定旁边一处稍矮的墙头。
一个短促的助跑,身形矫健地翻越而入。
门岗倚着柱子打盹,被和尚一记手刀干脆利落地放倒。
沉重的门闩被无声抽开。
“一排,上!二排、三排,封死外围!”
和尚低声下令。
三十多名战士如狼似虎地涌入营部大院。
浓重的酒气与鼾声构成了诡异的背景音。
“哐当——!”
营房主厅的木门被魏和尚一脚踹得西分五裂!木屑飞溅!
醉眼朦胧的伪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刺骨寒风惊醒,还没等他们摸到枕边的枪,冰冷的刺刀尖己经抵住了他们的喉咙!
伪军营长像个醉虾般从床上弹起,刚想摸枪反抗,和尚的枪托己经狠狠砸在他手腕上,痛得他惨叫一声。
随即被几个战士七手八脚捆成了粽子。
他挣扎了两下,抬眼看到满屋子手下都被制服,枪口黑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