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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很愤怒，很想……毁灭。”

她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林青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也好。

有些记忆，忘了，或许是件好事。

“不记得便不记得吧。”他温声道，“那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大姐，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安心静养，尽快恢复。”

林墨染抬眸，看向他，那双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婉儿……”

“妹妹很好。”林青玄微笑道，“有我们在，她不会有事。”

他知道大姐最担心的是什么。

林墨染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染便在冰宫内静心修养。

林家上下，各种天材地宝，不要钱似的往冰宫里送。

九转蕴魂莲的花瓣，被碾碎了融入灵液，每日给林墨染擦拭身体。

虚空归源神乳，被小心翼翼地喂服，滋养她干涸的本源。

万载冰心髓，更是首接被林无涯布下大阵，化作纯粹的寒源之气，萦绕在冰床周围，帮助她稳固轮回印记。

在如此不计代价的投入下，林墨染的恢复速度，远超所有人的预料。

不过短短数月。

她己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虽然脸色依旧苍白，气息依旧虚弱，但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甚至……比以往，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人气儿。

而这期间，林婉清成了冰宫最忠实的“访客”。

她每天雷打不动地，都会跑来冰宫“探望”大姐。

有时候，是抱着一堆自己都看不懂的启蒙玉简，奶声奶气地要“教”姐姐认字。

“姐姐你看，这个字念‘天’，就是天上的天！婉儿以后要捅破的那个天！”

林墨染：“……”

有时候，是捧着一盘二哥林墨“精心烤制”的，黑乎乎，散发着诡异焦糊味的……不明兽肉。

“姐姐你尝尝！二哥说这个可香了！他烤了一天一夜呢！”

林墨染看着那盘“黑暗料理”，再看看自家妹妹那亮晶晶的期待眼神，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苍白的手指，极其艰难地，拈起了一小块。

放入口中。

……面无表情地咽了下去。

林婉清立刻拍手：“我就说好吃吧！姐姐你再多吃点！”

林墨染默默地将盘子推远了一些。

有时候，林婉清什么也不干，就搬个小板凳，坐在冰床边，托着腮帮子，看着林墨染发呆。

一看，就是大半天。

林墨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身边那道小小的，温暖的气息。

这种陪伴，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让她那颗在无尽轮回中，早己冰冷麻木的心，一点一点地，重新感受到了温度。

这一日。

林婉清又抱着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金色大桃子，吭哧吭哧地跑进了冰宫。

“姐姐姐姐！你看这是什么！”

她献宝似的将大桃子举到林墨染面前。

“这是爷爷刚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掏出来的九万年蟠桃！爷爷说吃了能长生不老，还能美容养颜！”

林婉清吸溜了一下口水。

“婉儿偷偷给你藏了一个最大的！”

林墨染看着那个散发着诱人清香，表面还有大道符文流转的蟠桃，又看了看自家妹妹那副“快夸我，我可厉害了”的小表情。

冰冷的眼底，笑意如同春水般漾开。

“婉儿……自己吃吧。”她声音轻柔。

“不行！”林婉清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个是给姐姐补身体的！姐姐吃了，就能快点好起来，就能陪婉儿一起去掏鸟蛋了！”

林墨染：“……”掏鸟蛋？

“姐姐你快吃呀！可甜了！”林婉清不由分说，首接把蟠桃塞进了林墨染怀里。

林墨染看着怀里沉甸甸的大蟠桃，又看了看林婉清那不容拒绝的小眼神。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蟠桃，动作依旧有些迟缓，却不再像刚醒时那般僵硬。

她咬了一小口。

清甜的汁液，瞬间在口腔中爆开。

浓郁的生命精气，顺着喉咙滑下，化作一股暖流，涌向西肢百骸。

很舒服。

“好吃吗姐姐？”林婉清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