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妹妹那副气鼓鼓，却又透着几分可爱的小模样，冰冷的眼底，那抹独属于林婉清的极淡柔光，如同春水般漾开。

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林婉清的小脑袋。

“嗯。”

一个字，却包含了无尽的认同与……纵容。

仿佛在说：婉儿说得都对，天道若敢，便拆了它。

林婉清被姐姐这么一揉，心里的那点小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她嘿嘿一笑，再次抱住了林墨染的胳膊。

“姐姐，那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不是就是……天道专门为你们那个黄金盛世准备的‘考场’啊？”

【这么说来，姐姐岂不是……当年的高考状元？！还是武状元？！】

【那那些被姐姐“杀了出去”的，岂不都是落榜的倒霉蛋？】

她的小眼睛，又开始闪烁起八卦的光芒。

林墨染微微颔首。

“可以这么说。”

“每一条星空古路，都是一场……残酷的试炼。”

“能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

即便是她，回想起当年那段血与火的岁月，也不免有些唏嘘。

林婉清听着，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她不再是单纯地把这条路当成一个寻宝探险的乐园。

而是开始真正感受到，这条路背后，所承载的沉重与……悲壮。

无数天骄，在这里挥洒热血，埋骨他乡。

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道”，和那遥不可及的“尽头”。

【啧啧，这帮天骄，也真是够执着的。】

【不过……修仙嘛，不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与地斗，与人搏命吗？】

【要是没点执念，没点狠劲，还修个什么仙？回家种田算了！】

她的小拳头，再次握紧。

这一刻，她对这条星空古路，有了更深的理解。

也对那些曾经在这条路上挣扎、怒吼、战斗过的身影，多了一分……敬意。

虽然，这并不妨碍她继续把他们当成“经验包”和“装备库”。

毕竟，废物利用，也是一种美德嘛！

“姐姐！”林婉清突然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这条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那些天骄，前仆后继，九死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路的尽头，是永生？是超脱？还是……更大的绝望？

林墨染的脚步，第一次，真正地停了下来。

她站在那条古老而寂静的石路上，墨色的长发，在虚无的星风中微微拂动。

她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望向遥远的前方。

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时空，穿透了层层的迷雾，看到了那隐藏在一切终点的……真实。

良久。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