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小女娃手脚并用爬上炕,坐在傅允旁边:“喂,你怎么会在我家啊?”
“我救了你爸,然后我自己受伤了。”
他三言两语交代得冷淡,六六却是更糊涂了,他怎么救的她爸?她爸怎么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拎着热水壶的张起走了进来,抱起女儿就嚎。
“六啊,爸可是差点看不着你了,今天太惊险了。”
他是真的后怕,絮絮叨叨抱着女儿啰嗦了一通,而六六,越听越咬手指,小小的眉头紧皱着。
“你在莫名其妙摔上那个钉耙前,发生了什么?”
啊,张起一愣,女儿怎么关心的是这个?
“没什么啊,就是给你爷爷他们送饭,然后把讨人厌的陆老头底给拆穿了。”
“呵呵,让他装。”
看着老爸还得意得眉飞色舞,六六深深叹口气。
果然,不会结束的。
他们家在福宝家周围,就会被千方百计扯进女主剧情里,而且张陆两家积怨己久,三代的仇恨积压在一起,遇上就会有冲突,今天,如果不是傅允——
不行了,她不敢想下去,小手紧紧抱着爸爸。
“爸,我们搬家好吗?”
“说啥呢小丫头,咱老张家祖祖辈辈地基都在这。”张起拍拍女儿脑瓜子,把她往炕边一放,继续拎起热水壶给炕上人倒水,冲了杯红糖水。
“你骨头扭到了,这些天就住我家,别客气。”
“有啥事跟张叔叔说。”
傅允拿起杯子默默喝着,还是微不可见点了下头,耳尖泛着红意。
一个人在山里长大,别人的恶意他都能当看不见,但这种唠家常善意温暖的话,他却不知道要怎么聊下去。
张起说完就又拎着水壶出去,六六边发愁打开小书包,找出课本看。
现在爸不想搬家,但是等她上初中了,爸肯定会为了她进城。
她不能摆了,必须尽快跳级上初中。
炕上傅允微微侧过头,疑惑看着愁眉苦脸的小女娃,学习对她这么困难吗?
但他没出声打扰。
晚上吃完席回来的钱翠花也知道了傅允在自己家养伤的事,她边给大家分着窝窝头,边点头:“那孩子救了老三家两次了,是该在我们家养。”
“去,多给他拿两个窝窝头,还有菜也刨点。”她从兜里掏出红色塑料袋,把今天打包的席上的剩菜倒到了空盘子里。
“哎!”张起立马夹了两大筷子菜再装两个窝窝头往屋里跑,还不住叮嘱:“你们慢点吃,给我留着点。”
自然是不会慢点吃的。
酒席上的菜也不会多好吃,但就是比家里的舍得放油,有油水味,一家子都吃得喷香。
不过,钱翠花瞅了两眼碗里空空,只干嚼着窝窝头的小闺女:“秀秀你咋不吃,咋了?”
张秀秀吞下一口窝窝头:“我不饿留给哥哥们吃,妈,今天新娘子是谁啊,跟新郎官感情好吗?”
知道小闺女也不是饿着自己为了别人的性子,钱翠花也没多管,夹口腊肉嚼嚼嚼。
“那新娘子好像是隔壁村的,跟庆祝相亲见了一面就定下了。”
“看着还挺配的,郎才女貌也是。”
想想她就叹气,庆祝是她看着一个村长大的,性子好又有工作,家里条件也不差,本来寻摸给她自己闺女相亲的。
结果呢,这死丫头当时死活不去。
想着想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瞪了过去,然后一愣。
“哎,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咋哭了?”
她闺女怎么突然开始边啃窝窝头边哭了,脸上哭得乱糟糟成一团,还一口不停地啃,看着就难受地往下咽。
张秀秀大口喝了下水顺嗓子眼:“没啥,吃噎住了。”
“吃个窝窝头也能把你噎住,多喝点水!”
饭吃完,钱翠花就悄悄把俩儿子叫到屋里,关上门,神神秘秘递给他们俩篮子。
张起把手里篮子转了一圈,就是些攒着的苞米、南瓜干、红薯干,“妈,咋了,咱家日子不过了你把地窖藏着的过冬宝贝翻出来。”
“就算不过了那也不能就给我们哥俩给这啊。”
钱翠花瞪儿子一眼:“就你贫嘴,过两天就要投票了,这些啊,待会拿去给五婶子黄婆子还有那些你知道的跟你妈关系好的家里,偷偷塞给他们啊。”
“这,这不是行贿吗?”
老实人张诚实先吓死了,手里篮子都跟烫手一样,就想赶紧扔了。
“行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