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国容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咸湿的海风裹着隐约的汽笛声涌进来,他望着海面上浮动的霓虹倒影,远处灯塔的光恰好掠过他睫毛:“不知道船上那些人,会不会也有家人像我们现在这样,站在窗边,等他们回家?”他把下巴更深地埋进她发间,她似乎从不用香水,却总能在她身上闻到一股冷冽的清香。
江雪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比此刻卧室的光线还温柔:“想家了?要回去看看吗?”
张国容缓缓摇了摇头,喉结轻轻滚动:“不了。我家很复杂,我们习惯了各过各的,他们也不缺我一个。”
江雪珑转身抱住他,脑袋抵在他肩膀上,手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沉默漫过地毯,好久她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海风拂过水面:“那巧了,我家只剩我一个。虽然我们俩现在也是各过各的,但你得知道——我需要你。”
张国容身形一滞。江雪珑用“巧了”二字的轻描淡写,悄悄拂去伤疤的痛感;用“我家只剩我一个”与“他们也不缺我一个”的「残缺」拼贴出两个人的「完整」;而“我需要你”西个字,像在长久的惯性孤独里突然伸出的手,像漂泊在海面的夜航船终于望见灯塔的光。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那句“我也需要你”在喉间哽咽,混着窗外的汽笛声,漫过两人交叠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