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怀个孕,咱全家跟着享福!”
林秀坐在门槛上,小口喝着张扬州特意撇去油的清汤,闻言瞪了弟弟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张扬州笑着往她碗里夹了块最嫩的鱼肉:“多吃点,孩子需要营养。”
王春兰捧着碗坐在角落,突然小声说:“秀姐,我听说怀孕多吃核桃,孩子聪明。”
“真的?”林秀眼睛一亮。
张扬州点头:“明天我去山里找找,看有没有野核桃。”
王启辰看着这一幕,突然有点恍惚,这哪是普通农家过日子?简首像旧社会的地主家养胎!
夜深了。
土炕烧得暖烘烘的,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在炕上,映出一片朦胧的光晕。林秀侧躺着,手指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着星星。
张扬州从背后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她发丝间淡淡的皂角香。
“扬州。”林秀突然小声叫他。
“嗯?”
“你说……孩子生出来,会像谁?”
张扬州低笑,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肚子上:“像你好,漂亮。”
林秀耳根一热,轻轻捶了他一下:“瞎说,村里人都说你俊,连知青点的女知青都偷偷看你。”
张扬州挑眉:“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装傻!”林秀翻身面对他,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上次刘大娘还说,要是你没娶我,她侄女——”
话没说完,张扬州突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后,林秀红着脸缩进他怀里,不吭声了。
张扬州轻笑:“吃醋了?”
林秀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傻子,我这辈子就你一个,谁都不要。”
林秀抬头,眼睛湿漉漉的:“真的?”
“真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要不我发誓?”
林秀赶紧捂住他的嘴:“别乱发誓,不吉利。”
张扬州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指尖:“那你说,怎么才信?”
林秀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等孩子出生,你教他喊‘爹’的时候,第一个喊的是我!”
张扬州失笑:“这算什么条件?”
“我不管!”林秀耍赖似的往他怀里钻,“就要他先喊娘!”
“行行行。”张扬州搂紧她,语气宠溺,“都听你的。”
窗外,夜风轻轻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林秀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渐渐有了困意。
半梦半醒间,她迷迷糊糊地问:“扬州……你会一首对我好吗?”
张扬州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会。”
“比现在还好?”
“嗯,比现在还好。”
林秀嘴角弯了弯,安心地睡了过去。
张扬州低头,借着月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软成一片。
邮递员骑着二八自行车,在张家院门口停下,扯着嗓子喊:“张扬州!有包裹!”
张扬州正蹲在院子里给林秀熬安胎药,闻言擦了擦手,走出去签收。
邮递员从车后座卸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递给他:“北京来的,还挺沉。”
“北京?”张扬州一愣,接过包裹,发现寄件人一栏写着“王建军”,是王启辰的父亲。
他拎着包裹进屋,林秀正坐在炕上缝小衣裳,见他进来,好奇地问:“谁寄的?”
“王启辰他爹。”张扬州拆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十几件旧的婴儿衣服,甚至还有几件婴儿的全新棉布襁褓。
那些旧衣服,但洗得干净,布料柔软,一看就是精心保存的。
最底下还压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