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只是觉得...表妹年纪还小,或许..."
王氏苦笑,"她今年己经十七了。若不是你父亲病重时急着定下这门亲事,她本可以找个更好的人家,你是不是移情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母亲面前跪下:"儿子不敢。只是...儿子觉得自己配不上表妹。"
王氏神色稍霁,伸手抚过他的发顶:"傻孩子,瑶儿从小就喜欢你。这门亲事是她自己点头的。"
从母亲院里出来,张扬州径首去了西厢。¢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陈瑶正在绣一幅鸳鸯戏水,见他来了,慌忙起身行礼,绣绷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表、表哥..."她声音细如蚊呐,耳尖通红。
张扬州弯腰捡起绣绷,递还给她时,注意到她指尖密密麻麻的针眼。
他心头一紧:"怎么扎成这样?"
陈瑶慌忙把手藏到背后:"不、不碍事的..."
旁边的嬷嬷忍不住插嘴:"小姐日夜赶工,说是要给侯爷绣个荷包做定亲信物。"
张扬州怔住了。
"表妹,"他声音发涩,"我有些话想单独与你说。"
待下人们退下,陈瑶却先开口了:"表哥若是来退婚的,瑶儿明白。瑶儿会去庵里修行,绝不连累侯府名声。"
张扬州心头一震。
他终于明白母亲说的"活不下去"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代,被退婚的女子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我不是来退婚的。"他轻声道,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我是来问,你可愿意...与我重新开始?"
陈瑶愣住了。
窗外一阵风吹过,带落几片海棠花瓣,正落在她鸦羽般的鬓边。
张扬州伸手想拂去,却在碰到她肌肤的瞬间,被她滚烫的泪水灼伤了指尖。
"表哥变了。"她突然说,泪眼中泛起奇异的光彩,"从前的表哥,不会这样看我。"
张扬州心头狂跳。难道被看穿了?
却见陈瑶轻轻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但瑶儿喜欢现在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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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退婚,张扬州决定接受现实。他虽对近亲成婚心有抵触,但更不忍看陈瑶因退婚而毁了一生。
几日后,他进宫面圣,请求外放为官。
金銮殿上,老皇帝眯着眼打量他:“武信侯,你祖上三代皆在京城任职,为何突然想外放?”
张扬州恭敬叩首:“陛下,臣年少轻狂,愿赴地方历练,为朝廷分忧。”
老皇帝沉吟片刻,忽然笑了:“好,朕准了。青州知府正好出缺,你去吧。”
“微臣,请求皇上保密微臣外放的事。”张扬州一脸委屈的说
皇上看了张扬州委屈的脸笑,点头同意。
青州,远离京城,却非贫瘠之地,反而富庶安定。
这显然不是贬黜,而是某种试探。
张扬州心中一凛,但面上不显,只是恭敬谢恩。
张扬州从宫中回来,刚踏入侯府大门,管家赵德就匆匆迎上来,低声道:"侯爷,三皇子府上又派人送了帖子,邀您明日赴宴。"
他神色不变,随手将帖子递给赵德:"烧了。"
赵德一惊:"这...这己经是第三份了..."
"往后所有皇子的邀约,一律推掉。"张扬州淡淡道,张扬州没有和任何说他要外放。
赵德欲言又止,最终躬身应是。
京城局势复杂,几位皇子明争暗斗,武信侯府虽不算权倾朝野,但三代侯爵,在军中仍有不小的影响力。
他好险穿越得早,现在和任何皇子都没有牵连。
今日,他面见皇上,皇上最多三年,他最好在外五六年,干出政绩,再回京。
但现在,张扬州不想卷入任何党争。
他径首去了父亲养病的院子。老侯爷靠在榻上,见他进来,微微睁眼:"你说你向陛下请了外放?"
"是。"张扬州跪坐在榻前,"儿子想带父亲和母亲一同赴任。青州气候温和,适合养病。"
老侯爷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变了,懂事了。"
张扬州心头一跳。
"以前的你,绝不会主动远离京城权势。"老侯爷缓缓道,"不过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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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打算我去别院住,表妹一人去别院,我不放心。”张扬州和母亲商量。
张母“会不会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