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牵累自己，宁可再他那房间里，也绝对不到他的屋子里。

不能再拖了。

他拿着棍子，首接把师父的窗砸了。

周维安无语看着自己的徒儿。

“师父，你看！漏风了！”张扬州首接开口，“收拾东西，搬去我那儿住。”

周维安一愣：“这怎么行？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张扬州打断他，“您看看这屋里，现在连哈气都能结冰！再这么冻下去，师母和静知姐怎么受得了？”

沈书华搓着冻红的手，犹豫道：“扬州，我们一家西口，去你那儿太挤了……”

“挤什么挤？”张扬州不由分说，首接动手收拾被褥，“我那火墙烧起来，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地上还铺了木板，比这儿强十倍！”

明远见状也劝：“爹，扬州说得对，咱们先过去住几天，等天暖和了再回来。”

周维安看了看妻女冻得发白的脸色，终于长叹一声：“……好。”

张扬州的屋子果然暖和。

火墙烧得通红，热气顺着烟道循环，整个房间足有十八度以上。地上铺的木板隔开了地气，踩上去一点都不冰脚。

静知一进门就惊呼：“天哪，这儿真暖和！”

沈书华摸着热乎乎的炕沿，眼睛发红：“扬州，你这孩子有时候真傻？”

张扬州咧嘴一笑：“师母，您和静知姐睡炕头，那儿最暖和，师父睡中间，我和明远哥打里面。”

众人安顿下来，张扬州又变戏法似的从灶台后拎出个铁皮桶，揭开盖子

一桶热腾腾的羊肉汤！

“昨天去公社换的羊腿，”他得意道，“炖了一晚上，就等今天喝呢！”

明远瞪大眼睛：“你小子哪儿来的肉票？”

张扬州神秘一笑：“刘大明倒台前‘送’我的。” 其实是空间拿出来

众人哄笑，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张扬州轻手轻脚地从炕柜底下拖出一个大包袱，解开结实的麻绳

哗啦！

一叠叠厚实旧的的棉布、蓬松的新棉花，还有几块深蓝色的劳动布，全堆在了炕上。

沈书华被惊倒，揉着眼睛：“扬州，你这是……”

“师母，”张扬州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您看这些料子够不够做冬衣？”

沈书华摸着那雪白柔软的新棉花，手都在发抖：“这、这哪儿来的？供销社的棉花票一年才发二两，这些起码有十斤！”

张扬州神秘地眨眨眼：“您别管来源，只管用。师父的棉袄都硬得能立起来了，静知姐的袖子短了半截，明远哥的裤子还打着补丁……这冬天可不能冻着。”

沈书华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把抱住张扬州，声音哽咽：“好孩子……师母、师母给你磕个头都行……”

“别别别！”张扬州赶紧扶住她，故意板起脸，“师母，您要这样，我明天就去把棉花扔河里去！”

沈书华破涕为笑，轻轻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

第二天天没亮，沈书华就带着静知忙活起来。

旧衣服拆开当衬里，新棉花细细铺匀，深蓝色的劳动布做面子。静知手巧，连纽扣都用碎布缠成了结实的盘扣。

三天后，全家都穿上了新棉袄。

明远摸着身上厚实挺括的棉衣，突然一把搂住张扬州的脖子：“臭小子！这布料是上海‘劳动’牌的，虽然是旧布，但是县里都买不到！你老实交代……”

“哥！疼疼疼！”张扬州龇牙咧嘴地讨饶，“我招！是跟黑市的东北老客换的！他们那儿棉花多……”

静知扑哧一笑，递过来一碗热姜汤：“编，继续编。东北老客会拿棉花换你的烂红薯？”

张扬州捧着碗嘿嘿傻笑，就是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