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十年秋,(五年后)
建康城,太极殿外,王公公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不停地来回搓动。?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时不时伸长脖子朝远处张望,那尖锐的嗓音也不自觉地拔高几分:“这可如何是好,康平侯再不来,咱家可没法向陛下交代咯!”
他正嘟囔着,就远远瞧见一位身着暗红色朝服的中年男子阔步走来,王公公那紧锁的眉头瞬间松开,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赶紧迎了上去:“康平侯您可算来了!陛下都等急了!”
康平侯沈砚清稳步踏入殿内,身姿笔挺的前行几步后,“扑通”一声跪地行起大礼,声音沉稳有力:“微臣叩见皇上!”
皇上一抬手,一旁的王公公脸上挂着笑,微微欠身,扬着尖细的嗓音说道:“侯爷请起。”沈砚清霍然起身,腰背挺首稳稳站定。
康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不紧不慢地开口:“爱卿啊,你且看看这奏章。”
王公公得了令,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奏章呈递给康平侯。
沈砚清接过奏章,目光迅速扫过纸面,只见奏章乃是余姚县知府所写,大意是会稽郡灾情异常严重,太守不仅贪污赈灾粮款,还私自增加赋税。
康帝微微眯起眼睛:“折子刚刚呈上,人就离奇死亡了。朕寻思着你家三郎自军中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不妨让他去查一查,你意下如何?”
沈砚清闻听此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神色却依旧沉稳,赶忙跪地道:“陛下,三郎太过年轻,恐难当此大任。~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微臣担忧他办事不周,辜负陛下圣恩。恳请陛下另择贤能……”
话还未说完,康帝便打断他道:“朕就喜欢他年轻,不像那些个老家伙,做事拖拖拉拉,尽会和稀泥。三郎行事果断,朕甚是看好他。此事就这么定了。”
沈砚清见圣上主意己定,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应声道:“多谢陛下。微臣告退。”
康帝微微抬手,沈砚清这才缓缓退出殿外。步出太极殿,沈砚清深吸一口气,他抬头望向天边,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却没给他带来一丝暖意。
傍晚,沈砚清端坐于书房之中,静静地品味着香茗。他眉头微皱,眼神中满是忧虑。
突然,门外小厮的声音划破了这宁静:“侯爷!二公子回来了!”话音未落,沈砚舟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书房。
见大哥神色凝重,独自品茶,沈砚舟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大哥,今日陛下宣诏,可是有事发生?”
沈砚清放下茶盏,神色略显得凝重:“陛下让三郎去会稽郡查灾粮贪污案。”
沈砚舟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色:“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如今朝堂的局势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只怕是会惹祸上身!”
沈砚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是啊!陛下登基多年,贵妃圣宠不衰。^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衡王根基逐渐稳固,又由章太师暗中拉拢了不少世家朝臣。如今废立太子的谣言日盛,我只怕日后这朝堂上难免血雨腥风。”
沈砚舟也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陛下对皇后愈发冷淡,连带着对太子也不上心。如今几位皇子都己成年,夺嫡之争愈演愈烈。”
“陛下倒好,怕朝臣议论他偏袒衡王,便又扶持大皇子寰王出来,现在两边斗得不可开交,太子的处境也愈发艰难!”
沈砚清神色凝重,语气坚定:“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三郎回来后,要好好提点他。切不可冲动行事。”
“知道了大哥,其实三郎在军中许久也沉稳了许多,他懂得分寸的。”
兄弟俩又聊了许久,才各自回房休息。
凤凰山上,枫树红若凝血,银杏黄如金缎,两种色彩在山风的撩拨下相互交织,勾勒出一片绮丽之景。
唯有一棵墨绿松柏,傲立其间,宛如冷峻的剑客,又似超脱尘世的隐者,散发着遗世独立的气质。
山巅一块巨石上,一位少年正专注的练剑。少年身着洗的发白的蓝色布衫,用粗布条束起了及腰长发,身姿轻盈而灵动。
挥手间惊起了几只山雀,它们振翅高飞,转瞬又消失在云雾深处。
少年沉醉于练剑,忘乎所以。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阿玥,我要吃鱼,我的鱼呢?”
少年听到声音,随即缓慢收剑。
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少年,分明是一个女扮男装的美娇娘,只见她肌肤胜雪,眉眼宛如含黛的远山,眨眼间,仿佛有晨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