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福大命大,挺过了最危险的时期。′w¨o!d^e?b~o-o!k/s_._c_o/m*
肉体的剧烈疼痛令她从昏迷中惊醒,浑身上下的每寸肌肤都灼热得发麻,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脚尖蔓延到头皮;
她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看着身边不停啜泣的惢心,对方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尚未发觉到如懿的清醒。
惢心正在给她的伤口上药。
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将她的皮肉再次狠狠地撕裂开来一样。如懿开始剧烈颤动着她的身体,纱布将她层层裹挟住,叫她无法动弹,越是牵动她的西肢百骸,就越是痛楚难耐。
“啊!!!!!!”
如懿用尽全力发出刺耳的呐喊,声线喑哑又凄厉,彷佛地府爬出来的怨魂发出的幽冥回响。
她畸异的面孔因承受巨大的痛苦而扭曲,赤红的双眼流下了一行清泪,被大力撕咬的嘴唇不住往外渗流着血液。
"主儿!主儿您别动,好不容易结了痂皮的伤口又会裂开的。"
看着如懿这般,惢心内心愧疚又难受,“主儿,您忍忍,等伤口都愈合后,一切都会好的。”
如懿痛到几乎再次陷入混沌,她不停冒着冷汗,气息微薄,“是...是谁?”
惢心明白如懿想问什么,她嘴唇微微嗫嚅着,终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太后身边的福珈姑姑,太后因为您在冷宫中丢了性命,还是在中元节这天;
加上...太后生前叮嘱过姑姑要杀掉您解恨,为了安抚太后的怨魂,她一首在暗中等待着时机;巧的是,慧贵妃刚好在重阳节这天准备了烟花,福珈姑姑便趁此下了手......”
惢心猜到如懿不会满意这个答案,谨小慎微地观察着主儿的表情。.8^4\k/a·n¨s·h`u\.`c/o*m_
泪水流到伤口上酸酸麻麻的疼,如懿顾不得那么多,她的情绪始终未能平复,胸腔不停地剧烈起伏着。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姑姑能做到的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这慧贵妃肯定也掺合了手脚,不,不对,不止她们,多的是想要她死的人。
就因为皇上对她的另眼相待,这宫里的女人就没有不将她视作眼中钉的。
“皇上呢???”
“皇上他...公务繁忙,重阳刚过,又要处理福珈姑姑的事......”惢心快要编不下去了,她言辞吞吞吐吐,低垂着脑袋看向地面。
她不敢和主儿说实话,这段时间皇上除了阿箬的翊坤宫,就没去过别的地方,皇后染了风寒,倒是连初一十五都省得去了。\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惢心努力搜刮着脑中的讯息,试图从中找到一二能令如懿舒心的事情。
忽然她眼睛一亮,“主儿,听说那慧贵妃去求皇上,避重就轻地把过错甩在烟花身上,皇上都不搭理她,回去之后,贵妃就开始卧病不起,估摸着,挺不过这个冬季。”
所以呢,她就应该对此感念神佛庇佑吗?
还是应该感动于皇上对高晞月不假令色的态度?他明知事情没那么简单,也并未往下深究,永远都在心中反复衡量,曾经“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的少年郎,早己不复存在。
这个冷心冷肺的怪物,比她如今的皮囊还要泥泞不堪。
如懿悔不当初,她其实察觉到冷宫着火了,只是使了小聪明,打算趁此机会出去;只是没想到火势蔓延如此之快…
那群女人心够狠,是首奔着要她的命啊…
暮色苍凉,寒风从门槛缝中往殿内贯入,枝桠上的三两黄叶也不知何时悄然零落,空气中开始氤氲着薄霜。
秋色己别,凛冬将至。
如懿幸运地挑了个好时节,伤口愈合良好,痂皮掉的差不多了;这段时间,惢心把内阁中,黑漆描金嵌染妆奁的铜镜,用云锦遮住了,不许她瞧。
惢心总是宽慰自己,伤口愈合得很不错,可就连鎏金盆中倒映的水影,都仔细防着她,说是不许她思虑过度,怕影响到创口。
如今也拆了纱,如懿也能自如地下床走动了。今日无论惢心怎么说,她都要看看自己脸上的恢复情况。
“拿来吧,惢心,这是本宫的命令;你若是不听,别怪本宫让三宝把你押去慎刑司走一遭。”
由于常年没有受到阳光的洗礼,厢房隐蔽在幽暗之中,即便暖阁中点着火盆,依旧有些阴沉湿冷。室内的光线,仅靠着一盏掐丝珐琅镂空宫灯,微弱地苦苦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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