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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忠的出现犹如一道光亮,照进魏嬿婉阴云密布的天幕,她迫切地渴望抓住一丝活着的希望,秋眸盈盈沁水地望着公公。
她再也过不下去现在的日子了。
魏嬿婉凑了银两,好不容易从西执库,转到纯嫔娘娘那伺候大阿哥;她时运不好,还没多久,纯嫔娘娘出了事。
宫里上下的奴才,或是牵连获罪,或是被打发西散,她便流向了花房当差,使的银两彻底打了水漂。
她好害怕,怕自己什么时候就忽然消失在深宫之中。
从娴妃娘娘的延禧宫出来的惢心,和她相谈甚欢,两人经常抱团取暖。魏嬿婉也是从她口中得知了,她的云彻哥哥与娴妃之间的暧昧牵扯。
难怪每当她快受不住嬷嬷的磋磨,哭着去找云彻哥哥诉苦;
求他帮忙和娴妃娘娘请个恩赏的时候,云彻哥哥永远都是一副言辞闪烁、吞吞吐吐的表情,他早就背叛了她们的感情。
她所受的苦难,都是拜云彻哥哥所赐。
惢心进了花房不过一年,就被人发现失足掉进了井里,脸被划烂到几乎认不出人样。
魏嬿婉知道,那是娴妃给惢心的惩罚;断头的铡刀时刻悬停在她的脑袋上,不知何时会落下,她不想像惢心一个下场。
“公公,求您救救奴婢吧。”不用等进忠开口,魏嬿婉便主动低下了头,不停哀求着他。
她伸出小手,试探地攀扯上进忠的小臂,不知轻重的力道无端扯了一下他的伤口,进忠“嘶”地发出了一声响。
吓得魏嬿婉赶忙放开了手,只是大着胆子,小指勾着他的手心,“公公可是受伤了?奴婢这有伤药…”
进忠凝视着自己膝下跪着地女子,一节粉嫩白皙的脖颈袒露在他的眼前。“你不介意我只是个公公?”
“男子多负心,左右又有何差?只要公公挂念奴婢…”魏嬿婉苦笑了一下,将喉间的血腥咽了下去。
“你既答应了我,我自会对你好。
本公公有几分薄面,替你去求求昭宁皇贵妃,收你为宫女;只是,万不得滋生野心。
这些年皇上的心在哪,阂宫皆知,好差事,那也是时刻得把脑袋别腰上的。你若做了什么,本公公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
魏嬿婉没想到进忠公公这般有能耐,一念之间,就将她从受磨了几年得魔窟中解救出来,她喜极而泣,将小脸放入了公公的手掌之中,“谢公公恩典,奴婢一定贴心伺候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