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文鸳的眼眸这般璀璨。

浮生若梦，总有那么一瞬间，胤禛的大脑中产生过一丝幻念，文鸳如他爱她一样，同样爱着他。

“只是忽然觉得，皇上真好看…”

文鸳羞赧地微微颔首，鬓间的点翠鸟架银镀金步摇叮啷轻晃，娇靥生晕，耳尖透着薄红，肤光盛雪的晶莹面颊上晕着层层绯霞，如倚风含露的初绽芍药，满园春色都比不过她琼姿花貌。

一双含情凝睇颤颤地左右顾盼，就是不敢看他，彷佛...

生怕他窥见了她的少女心事般，只是简单的一个指尖触碰，都能搅碎她一池春水，光斑漾开涟漪，惊得她如幼鸟似的，缩攮着脑袋。

文鸳的话轻飘细碎，细微嗡鸣灌入颅腔，震得他脑袋首发木。

“文…文鸳，你是否也...”胤禛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话未道尽，似是不敢再继续往下问，他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内心的无措。

“一点点...”

文鸳难得聪明一回，领悟到胤禛的未尽之言。她也害羞极了，但她就是这样，说什么就说了，喜欢也是。

俩人静静地对望了良久，不知是谁先起了头，冷不丁地破了功，相视一笑。暧昧的情愫在空气中蔓延发酵，也许是受到了氛围的蛊惑，俩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一个尖锐又喑哑的声音从暗处响起，“皇上。”

是高无庸，应当是有了什么线索。

被扫了兴致难免扫兴，但架不住有正事要处理，胤禛哄着文鸳先回正殿去准备晚膳的事宜。有些阴暗事，有护在她的身前，文鸳不必知。

高无庸传递过来的消息并不出所料。

那个阿楠，快满二十五岁，马上到了快要出宫的年纪。

她的阿玛，重男轻女，长期虐打她的额娘，起初是为了换取银两，将阿楠贱卖进宫里。

阿玛就用那银两，贿赂了文鸳家偏庄的管事之人，换了个闲职，又千方百计地将她的兄长引了进去。

好日子都是他们过，她在这宫里过得如履薄冰，月例还要把大半银钱分给他们；只要不给，额娘就要狠狠挨上一顿打。

前段时日，信中问道额娘，家里言辞含糊，她放心不下，托熟人替她在外探查，却不想额娘己经被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活生生打死了。

他隐瞒此事的目的是生怕从她这捞不到钱财，盘算着等到她二十五出宫的时候，再卖上她一回。

只是阿楠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吩咐，对方出手大方，许诺保她一命，会替她料理了父兄，她赠予了一个房契作为订金，这才冒着生命危险构陷文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