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
她低下头,
绞着手指,
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微·趣·小·税+ `免/费\岳.黩+
“这是岳母大人的牌位吧?”
冀容白忽然转移了话题。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走到童霜的牌位前。
“我该给岳母大人行个礼。”
他撩起袍角,
缓缓跪下,
郑重其事地,
磕了一个头。
“小婿冀容白,见过岳母大人。”“娘说了,希望咱们安安稳稳地生活,每逢佳节记得上柱香,最好再添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冀容白垂着眼,语气那叫一个真诚。
说到一半,他自个儿先绷不住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双桃花眼,早就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儿,配上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瞧着就让人想揍他。
茅清兮愣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在胡诌。
她翻了个白眼,一把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站起来:
“冀容白,你这嘴里是越发没实话了。”
冀容白慢条斯理地跟着站起身,笑得跟只狐狸似的:
“娘还说了,盼着夫人往后待我温柔点,别总是冷着一张脸。”
“我娘绝不会讲这些。”茅清兮想都不想就反驳。
“娘子都没跟我娘提过我,怎的就这么肯定?”
冀容白歪了歪头,三分得意七分无赖:
“我可是听娘说了,她对我有这么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女婿,那是满意得紧。\d¨a?s_h,e+n^k?s′.*c^o_m+”
茅清兮一个没留神,脚下拌蒜,差点摔了。
她算是彻底领教了冀容白的厚脸皮,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
“得,我说不过你,您老人家爱咋说咋说吧。”
茅清兮懒得跟他掰扯,抬脚就往屋外走。
她得赶紧离这人远点,省得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院中的小池塘里,泛起点点银光。
夏夜的风,带着几分湿润的暖意,轻轻拂过脸颊,让人心里都跟着柔软了几分。
紫姨端着药箱走过来,心疼地替茅清兮手腕上的伤口上药:
“小姐,少爷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想教他,急不得。”
“我知道。”
茅清兮接过细棉布,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末了,用力一扯,打了个死结。
那力道,跟跟自己有仇似的。
“茅飞羽,”茅清兮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往后,我亲自来教,谁也别想插手。”
……
茅飞羽高烧不退,一连躺了三天。
这三天,陆府也没消停。
茅暮暮跟骆芸上下蹿腾,撺掇着几个族老,领着一群家丁,把茅清兮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茅飞羽可是咱们宋家唯一的男丁!可不能让个恶妇给教歪了!”
“茅清兮,你早就嫁出去了,还赖在宋家干啥?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还想教咱们宋家的少爷?做梦!”
“赶紧滚出陆府!”
……
院子外头,群情激奋,吵吵嚷嚷的。¢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几个族老,拄着拐杖,倚老卖老,领着一群家丁,二话不说就撞开了院门。
茅清兮从屋里出来,只见一大波人马蜂拥而入。
俞霜一步上前, “呛”的一声抽出佩刀,护在茅清兮身前。
茅暮暮一看到俞霜,眼珠子都红了,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茅清兮,把飞羽交出来!”
为首的族老,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不然,今儿个,我们就把你逐出宋家!”
茅清兮冷笑一声:
“茅飞羽是我弟弟,我管教他,天经地义。”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另一个族老跳出来,指着茅清兮的鼻子骂:
“一个嫁出去的赔钱货,也敢管我们宋家的事?飞羽自有族中长辈教导,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就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教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