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垚见到焦忠涛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p-i?n?g′f/a`n+w`x`w_.!c+o`m*
眼前的男人,哪还有半分初见时左拥右抱、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衣服皱巴巴地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烟味和霉味。
“焦老板,有事?”李克垚不动声色地问。
“李先生……”
焦忠涛的声音嘶哑干涩,他搓着手,局促不安地开口。
“上次……上次你说有朋友对状元府感兴趣,这话还算数吗?”
他紧紧盯着李克垚,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你问问你那个朋友,现金,他能拿多少出来?只要价钱合适,我就把门面卖给他!”
这话一出,李克垚心中掀起一阵狂喜的巨浪。
状元府!
上辈子他耗尽心血,花了上百万才堪堪拿下的龙兴之地,这辈子竟然就这么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哦?焦老板想卖多少钱?我好帮你问问。”
焦忠涛死死咬着牙,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八……八十三万!”
他报出这个数字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克垚,生怕对方一口回绝。.秒-彰′劫`小¨税,蛧` ¨勉′费_粤^黩¨
这已经是他能鼓起的最大勇气了,他想着,就算对方还价,还到八十万,甚至再少一点,他也认了!
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然而,李克垚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甚至都没有放下茶杯。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焦忠涛脆弱的神经上。
李克垚越是平静,焦忠涛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终于,李克垚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焦老板,我听说,黄老板那边只肯出六十万。”
“你这个价钱……让我朋友很难办啊。”
一句话,就击溃了焦忠涛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额上瞬间渗出冷汗,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哀求。
“那……那我再少三万!八十万!不能再少了!”
李克垚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焦老板,你还是没诚意。这样吧,你给个最低价,我也好跟我朋友交代。八十万,我连这个口都开不了。”
“七……七十七万!”焦忠涛的声音都在发颤。
李克垚依旧摇头。
他每摇一次头,焦忠涛的心就凉一分。
终于,焦忠涛反应了过来。?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什么狗屁朋友!想买的人,分明就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
他索性把心一横,像是豁出去一般,吼道:“最低!七十万!现金!你要是能拿出七十万现金,现在就签合同!拿不出来就算了!”
七十万!
比前世,足足少了三十万!
李克垚的心脏猛地一跳,但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急。
他故意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七十万……倒也不是不行。就是……能不能先付五十万,剩下的二十万,年底再结清?”
“不行!”
焦忠涛想也不想就跳了起来,他现在急需现金救火,哪里还能等!
“必须是全款!一分都不能少!”
看到他如此激烈的反应,李克垚才仿佛“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行吧,那我只能去凑凑钱了。”
他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反而让贱卖了产业的焦忠涛心里踏实了许多,生怕李克垚反悔。
交易进行得快得惊人。
当李克垚提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带着律师出现在公证处时,焦忠涛的眼睛都直了。
一手交钱,一手签下合同。
直到那张薄薄的合同拿到手里,李克垚才真正感觉,这一世,彻底不一样了。
临走时,焦忠涛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
“李老板,你买下这里,是想做什么生意?”
李克垚看着眼前这宏伟的建筑,目光深远。
“开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