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恨不得打断儿子的腿,这会儿倒想开了?
看来还是他儿子杀伤力强大呀!他在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不显,只是意味深长地接道:“老龚啊,你这觉悟倒是高。”酒过三巡,桌上的空瓶渐渐多了起来。两个商场老手借着酒劲,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自家不省心的儿子。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话题竟慢慢转到了合作上。“要我说,既然都管不了自家的小兔崽子...”龚毅眯着醉眼,从公文包里摸出钢笔,“不如咱们将精力全放在工作上……”傅正庭会意地接过话头:“上次那个协议?”酒精作用下,两个平日里精明的商业巨头竟真就着餐巾纸草拟起了条款。你添一条我补一款,最后还郑重其事地盖上了私章。直到第二天晌午,傅正庭才在自家书房醒来。宿醉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而那份墨迹未干的合同正安静地躺在西装口袋里。他揉着眉心逐条细看,越看越心惊。好在条款还算公允,加上与龚毅多年的交情,倒也不怕对方使什么绊子。赵小雅推门进来时,阳光从窗户斜斜地洒进来,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她手里捧着的青瓷茶杯冒着袅袅热气,淡淡的薄荷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傅正庭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在抬臂的瞬间牵动了太阳穴的神经。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指节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嘶——”这声抽气让赵小雅脚步一顿。她快步走到床前,担心地问,“头疼得厉害?我让陈医生过来看看。”傅正庭抬手制止,指尖在空气中微微发颤。他闭眼缓了缓,等那阵刺痛渐渐化作绵长的钝痛,才哑着嗓子道:“宿醉而已,不碍事。”赵小雅收回手,杏眼里盛着三分责备七分心疼。她将茶杯又往前推了推,瓷底在檀木桌面上划出细微的声响:“特意给你煮的醒酒茶。”顿了顿,又补了句:“加了葛根和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