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故还要掀起战火?”
“兵戈易起不易停,受罪的终是黎民百姓,届时到了九泉之下,尔又有何颜目去面见霸王?”
余朝阳冷笑两声,抓住漏洞开始反击:“本王为何没有颜目去面见兄长,你汉帝背信弃义,使我江东陷入战乱,本王此番不过拨乱反正罢了。”
“至于受罪的是黎民百姓更是无稽之谈,你知本王只需多久就可推平洛阳吗,一炷香!”
“一炷香的时间,本王就能推平洛阳,又何来战乱之说?”
张良闻言,嘴角掀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浅笑,终于是……
上当了!!
只见他深吸口气,口中言语如妙语连珠喷出。
“好!”
“那么子房请问,大将军韩信何解?天下刘氏诸王又该何解?”
!“你江东富饶,兵多将广不假,但能独当一面的不过堪堪三人而已,独木难支,又该如何面对天下豪杰的疯狂反扑!!”
“莫非楚王是忘记霸王是怎么败的吗?莫非楚王还要再走一次霸王的老路吗?!”
“兵戈易起不易止,楚王又置江东父老于何地,霸王曾于乌江畔有言,若刘氏贪图享乐百姓民不聊生,可重起刀戈。”
“今天下虽时有战乱爆发,但都被一一平定,百姓难得过上太平日子,朝堂虽斗争厉害,但涉及人数不过寥寥数百人,并未涉及天下百姓。”
张良目光如炬,缓缓朝余朝阳逼近,声音愈发震耳欲聋:“楚王此番起刀戈,必定会引来刘氏疯狂反扑,使难得太平的百姓重新颠沛流离,也有违霸王遗志,使江东再燃战火。”
“战国七雄打了数百年,秦王打了十几年,楚汉又打了八年,天下百姓人人都渴望和平,若楚王一意孤行执意起兵戈…”
“尔,又有何颜目去面见霸王?”
“韩信虽对吕雉生怨,但始终还是忠于刘氏血脉,只需他振臂一呼,天下有识之士必会来投,楚王真的下定决心与大汉决一胜负吗?”
“或者说,楚王真要拉着数百万江东父老性命,去拼那天下王位吗?”
张良声音落下,现场顿时鸦雀无声。-k/u`n.l,u^n.o*i*l,s\.¨c·o+m·
一众楚军将士注视着他们的王,眼神却没有任何犹豫,胆怯。
季布突然单膝跪地,左手捏拳重重叩击在银盔之上:“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数千甲士齐刷刷跪地,声音响彻云层:
“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为王而死,岂不应当?!”
将士们用实际行动表明:无论楚王做出何等选择,他们都甘愿为此献出生命!
相同的一句话,却代表了截然不同的含义。
在项羽口中,它是属于独夫的独断专行,个人意识凌驾集体之上。
在将士口中,它是属于发自内心的自我宣誓,用一道道个人意识托举起那道凌驾集体上的意识。
是万死无悔的决心!
呼吸,在此刻停滞。
那道轻摇羽扇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这位年轻的楚王,究竟有何魅力,竟引得上万甲士甘愿付出生命?!!
他们的目光已经不能称之为无力了,而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因为面对这样一尊更胜霸王的怪物,他们实在想不到可以赢的方式!
或许…就只有谪仙下凡的兵仙韩信可以为之一战!
在一众悲观情绪中,张良嘴角反而掀起一股尽在掌握浅笑。
如果江东甲士劝阻,或许会弄巧成拙,激起楚王的逆反心理。
可若是甘愿赴死的话,反倒会令楚王仔细斟酌,是否做好拉着数百万江东父老陷入战火的准备。
一群狼心狗肺的手下,死了也就死了,可若全是忠义之士,反而会心生顾虑。
这句‘为王而死,岂不应当’看似是在为楚王减轻心理负担,实则却成为了他逻辑陷阱的助力。
‘胜局已定!’
张良深吸口气,紧绷的神经在此刻得到松懈。
这时,余朝阳嘴角却掀起一抹诡异弧度,眼神玩味道:“子房字字珠玑,若非得他人提醒,恐怕本王就真陷进去了。”
“当然,这些本王可以先不谈,不如子房先说说你的后续计划?”
望着余朝阳似笑非笑的笑容,张良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