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重溟侧开一步,高大的身影挡住她面前大片的光。
“该吃早饭了。”
男人声音里,还带着点早晨起床的沙哑。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动声色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视线在她光洁的脚丫和散发出其他雄性味道的手上停留了两秒,然后不着痕迹地移开,随口问:
“刚醒来?”
“恩”牧月歌右手食指放到脸侧轻挠,刻意没和他对视,“刚被你吵醒嘛这不是,我们早饭吃什么?”
重溟拧眉,看了眼拉着窗帘,光线依然昏暗的卧室。
里面那张凌乱的双人床,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陆焚舟躺在那片凌乱中,见他看过来,扬起直白的、挑衅的笑。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随便翻了个身,就让重溟看到他赤裸的上身那些斑驳交错的伤口。
还有手腕、脚腕上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重溟瞳孔微缩,顿住不到半秒,脸色就立刻恢复如常。
他微笑,抬手,在牧月歌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拍了拍:
“就是普通的营养剂,凑合一下吧。今天尽快把这里收拾到能住人的程度比较重要,我们总不能每天都挤在一起,看你和别的兽夫共处一室。”
最后那句话,还带着不算明显的幽怨和委屈。
尤其是“共处一室”这四个字,牧月歌硬生生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惊讶,迅速抬头。
可她看到的重溟,是温柔的、稳重的,看上去完全不介意的样子。
只是被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她总有种在外养小三,被原配抓包的心虚。
“咳咳我还有不少新鲜蔬菜,我我给你们做饭,”
她拇指摩擦鼻尖,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重溟,也不敢回头看屋里那个,
“熊肉还剩那么多,能做不少花样呢。不如,我给你们做肉包子吧?小笼包、灌汤包、生煎都做点,让你尝尝鲜?”
重溟平静的笑容很有人夫感,缓缓开口时,声音低沉好听:
“是只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兽夫都有?”
牧月歌后背一凉。
这种问题,和那种“我和其他兽夫一起掉进水里,你会救谁”的问题,有什么区别?
“咳咳”
她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两声,简单而迅速地想了一秒,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悄咪咪说,
“那些,是给所有兽夫的。我给你单独做点不一样的,好不好?”
重溟脸上的笑总算多了点真实,颔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