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的傻笑,会为我跋涉万里伤痕累累,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带着全然的信任扑向我……而现在,他只是一件完美的“标本-忠诚”。
一个被凝固的符号,一个我将带进坟墓的……罪证。
制作组的负责人,穿着无菌服、眼神如同精密仪器般冷静的贴身助理,他站在我侧后方,用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汇报:“意识上传进度:97.8%。数据模型稳定性验证通过。基因序列编辑完成。首批克隆体培育舱己启动。预计七十二小时后进入神经链接与基础意识灌注阶段……”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根据您的最终指令,‘新芽’项目将在主体意识沉眠后,由李无双先生全权监督执行。”
李无双……这个名字像一根微小的刺,扎了一下。
我沉默地点点头,视线没有离开容器里的二哈。
身体的疲惫己经达到了顶点,每一次呼吸都像拉动破旧的风箱,沉重而费力。
精神衰竭的黑暗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残存的意识堤坝,试图将我彻底拖入永恒的混沌。
“送我……去副本。” 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实验室深处,一间绝对静音的密室被打开。
里面没有任何多余的陈设,只有房间正中央,静静地放置着一具打开的……棺材。
它并非传统的木质,而是由纯粹的千年寒冰打造,线条冷硬而简洁,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冰制的休眠舱,或者说,一个精心设计的坟墓。
我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自己走向它。
脚步虚浮,如同踩在云端,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走到棺边,我停下。
目光落在怀中——不知何时,我己经将二哈的狼犬标本搂在怀中,二哈沉睡般的面容,在冷光下显得无比安宁。
“对不起……” 破碎的气音从我喉咙里逸出,消散在绝对寂静的空气中。
是对二哈说?对小萨说?对队长说?还是……对那个早己迷失在权力之路上的自己?或许都有。
但这道歉轻飘飘的,没有任何意义。
一切都回不去了,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