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这一辈有一双胞胎,他是知晓的。自小习剑,九岁时就送去了庆城山这一在大陆独树一帜的剑派。
这十年兄弟俩鲜少回东都,这一回来就找姜熠问剑,这事他全然不知情。
可照道理,司徒家的人问剑,想必不至于让姜熠把他们作弄到生死不明的地步,姜熠的杀心并未如此之重。
除非其中另有隐情。
再多分析一步,姜熠不喜欢外人问剑,素日里都是躲起来的。
那司徒家的双子如何逼迫姜熠出来的?
其中另有玄机,不过由此可知,他家的孩子肯定是没错的。
柳长榆不慌不乱,笑着宽慰司徒壁:“小孩子家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但只是问剑应该无碍,我们家小剑仙有分寸的,司徒大人不必忧心。”
司徒壁:......
语塞,话被柳长榆堵上,无法言说。
这回不是姜熠没分寸,而是他们家的两个臭小子。
夏烨自然也能察觉其中玄机,但没问,轻轻飘飘安慰了句:“司徒大人爱子心切,但孩子大了总该让他们去闯闯的,何况能与剑仙切磋剑道,多少人可遇不可求,受点伤也无伤大雅。”
“是,是,是。”司徒壁只觉此事丢人,说不出口,甚至连他老父亲也知道他的好孙子们去切磋了剑道后就没了消息,便是一阵担忧。
他实在不好告诉老人家真相,因为仅是因为知道自己孙子技不如人比不过摄政王的儿子,就让他老脸通红。
谁知道老人家总是想的多了。
他以为是因为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恩怨,牵扯到了小辈之间,才让两个小辈仅是去找姜熠问剑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时,外头有柳长榆的人找来,柳长榆与他们几人点头致歉,走到门外。
外头的人是他随行的下人,递来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是暗卫递来的消息。
他还真猜对了。
一下便知道了为什么司徒双子能找到姜熠问剑?为何问剑却有去无回?前因后果,都写了清楚。
柳长榆余光里看见了红脸的老人。
可惜了,三朝元老,为西蚩奉献了一辈子,配享太庙,本该体面的告老回乡了,谁知儿子平庸,生出的孙子更是令这个三朝元老不在体面。
哪怕有心想帮,也瞒不住一丁点。
崔名己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哪怕是大理寺,姜苍堤都还能帮着遮掩一二;但偏偏选了个有崔名这个催命鬼在的清镇抚司。
柳长榆走进去,站到司徒壁面前:“事到如今,清镇抚司的催命鬼己经在进宫的路上了,司徒大人最好与司徒太傅好好交个底。”
司徒常脸色一变,不是问剑,如何能劳动崔名?
问:“你究竟何事瞒我?”
“他们问剑之地......是......是在清镇抚司!”司徒壁咬咬牙便说了。
夏烨惊讶。
惹谁不好,非惹清镇抚司,现下里面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姐弟俩还是承明帝的眼里的香饽饽。
“不仅如此,你们家公子还煽动一众剑客去围攻清镇抚司逼我师弟出手,给他们问剑。这样问剑确实让人不好评说。”
“他!他说的可是真的?”司徒常骤然气得喘不上来气追问司徒壁。
“是真的.....但是他们上次回来还是两年前,许久未下山,以为清镇抚司还和之前一样......”话说一半就在夏烨的目光下截然而至。
夏烨冷眼望着司徒壁,沉声提醒:“司徒大人慎言。”
那是承明帝要办的清镇抚上司,无论是先前还是往后,都不得有人说闲话。
司徒常摔了司徒壁一巴掌,“放肆!清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什么叫与先前一样!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还有那两个不成器的!”
本想先解了司徒壁失言之过,岂料柳长榆添柴加火:“不仅如此,近日有剑客妄图刺杀定乐郡主,您老人家猜猜和谁有关系?”
司徒常只觉口里涌上一口老血。
闭上了眼睛。
这桩桩件件,他们司徒家怕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