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稻子倒是能丰收,但有多少能到我们佃农手上呢?”他幽幽地望着稻田,“我们做佃农的本来自己的田地就少,有的人家甚至没有自己的地,忙碌一季就指望佃田的产出养活一大家子。可这、这……”他话没说完,就又深深叹了口气。林弈和秦青对视一眼,继续追问:“难道是佃租太贵了?”老伯看他们一眼,摇摇头又点点头:“这片地比基本都是上等田,租子本就比旁的地贵上一成,今年听说换了主家,庄头说新主家要再加一成租子,唉,真是雪上加霜啊。”林弈黑人问号,他什么时候说要再加一成租了,而且他看田契上记载的佃租明明是五五分啊。秦青也皱了皱眉,看来这里的庄头可真是头贪婪的硕鼠啊。林弈稍微转一下心思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好啊,这个庄头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自己面前了。贪不说,居然还拿自己来做筏子。他安慰了老伯几句,气冲冲地回了温泉庄子,叫人马上去把打理田地的人叫过来,还派人暗中去调查其他地块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庄头看到今天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主家气冲冲地回来了,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只安静地给上了茶水点心就立在一边。等人都到齐了,众人给他行礼,林弈也不叫人起来,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们,等暗中调查的人回来了,低身附耳跟他说起调查到的情况。林弈听完,怒火更甚,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到这群人面前,“好啊,我竟不知我的田地养了这么多贪婪的老鼠!”众人见他发火,都发着抖俯下身子喊着“息怒”。“息怒?田契上明明记载着五成租,到你们这儿就成了六成,今年主家换成了我,竟也成为你们再次加租的理由,我本以为这是个例,没成想你们倒是沆瀣一气,个个都是如此做的!”“这些还不算,仗着自己是庄头,扯着主家的大旗欺男霸女,横行乡里,谁给你们的胆子!”他生气地一拍桌子,把底下的人吓得抖如筛糠。“来人,把他们这些人都给我绑了送官去。”他这话一出,底下的人纷纷哭着求饶。“不要啊,主子,不能送官啊,你要怎么打我们骂我们都可以,不要送官啊。”“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我们这回吧!”……“饶了你们?那谁来饶过那些因你们而惨遭苦难的佃农、乡民?”林弈挥挥手让人把他们带走。他发了好大一通火,秦青都是第一次见,当下也担心他气坏了,重新端了一碗茶给他,“好了,别气了,没得为了这些人气坏了身子。”林弈是真的气坏了,隐隐觉得胸口都疼起来,就着秦青的手喝完了一盏茶才缓过来。他把人全送到了官府去,又头疼起庄子的管理来。花了一天时间,找人调查了一下剩下的副管事们平日的为人处世、品行,重新提拔了人,又跟佃农说明了佃租的事情,还允诺这一季的稻子减租一成安抚民心。忙活了一天,才算是把事情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