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里流转着暗红纹路,像活物般蠕动。
"是无面者的血祭封印。"苏挽霜瞳孔微缩。
两年前在西北荒漠见过类似手法,当时整座古城被封在血幕里,连地仙都撕不开半寸。
她指尖抚过剑脊,玄铁剑突然嗡鸣,剑身上浮起金色枪纹——这是镇北苏家祖传的"枪意化剑",以枪的暴烈破剑的阴柔。
"退开。"她话音未落,玄铁剑已刺出。
枪意裹着剑气撞在屏障上,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屏障纹路骤然扭曲,竟顺着剑锋反噬过来!
苏挽霜闷哼一声,虎口裂开血线,银簪"当啷"坠地。
暗卫队长刚要冲上前,却见她甩了甩手上的血,嘴角勾起冷冽的笑:"好个阴毒阵法,倒让我想起当年在天山杀的血蜈妖。"
剑指再挑,枪意如怒龙出渊。
这次她不硬拼,而是顺着屏障纹路游走,专挑薄弱处切割。
暗红纹路被撕出蛛网般的裂痕,突然——
"苏小姐好兴致。"血瞳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从桥洞阴影里漫出来。
他右眼黑纱已被掀掉,露出底下狰狞的疤痕,那是白绫狐火留下的印记,"九极封龙阵的阵眼,是你能碰的?"
红芒从他袖中暴射而出,这次不是暗器,而是凝练的血煞之气,裹着碎骨锥的尖啸。
苏挽霜旋身挥剑,剑气与血芒相撞,震得桥面石屑纷飞。
暗卫们刚要合围,却见血瞳双手结印,地面突然窜出无数血藤,将他们的腿死死缠住——那是用活人精血养了十年的"血尸藤",沾着就啃肉吸髓。
"保护队长!"暗卫小队长咬牙抽出短刀割藤,刀刃却像砍在牛皮上,反震得虎口发麻。
苏挽霜的玄铁剑劈碎最后一道血芒,却见血瞳已欺身到她面前,指缝间夹着三寸长的骨针,针尾缀着半枚青铜钱:"这是苗疆'锁魂针',扎进百会穴,就算你是女武神,也得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
她偏头躲过,骨针擦着耳尖扎进桥柱,"咔"地没入三寸。
血瞳趁机抓住她手腕,指甲瞬间长出三寸,泛着青黑的毒光——这是他修炼"血煞功"的代价,指甲里淬着自己的心头血,见血封喉。
"放手!"苏挽霜另一只手成爪,直接扣住血瞳手腕的麻筋。
可血瞳的皮肤硬得像铁,她的指甲几乎要崩断。
血瞳低笑,毒指甲已经刺破她的衣袖,只要再进半寸——
镇妖楼二楼,萧承煜正攥着归元丹瓶的手突然收紧。
瓶身"咔"地裂开细纹,他额头青筋暴起,神魂里像被扎了根烧红的针。
那是他与苏挽霜之间的"同心契"在预警,只有生死危机时才会触发。
"白绫!"他猛地转身,"守好楼,无论谁来都别放进来。"白绫刚要开口,却见他周身腾起幽蓝火焰——那是他上一世证道时凝练的"心火",能焚尽一切虚妄,却也会灼伤凡体。
"苏挽霜有危险。"他声音像淬了冰,"我去接她。"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正站在青蚨桥中央,心火在指尖跳动,将缠在暗卫身上的血藤烧得"滋滋"冒油。
血瞳的毒指甲距离苏挽霜的皮肤只剩半寸,突然被一股热浪掀得向后飞退。
"萧承煜?"苏挽霜手腕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她望着男人周身的幽蓝火焰,那火焰不灼草木,只烧阴邪,连桥底的腥气都散了几分。
血瞳撞在桥柱上,吐了口黑血。
他盯着萧承煜指尖的火焰,眼底闪过恐惧:"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你?"萧承煜一步步走过去,心火在脚下凝成莲花,"因为苏挽霜的心跳,我听得见。"他突然抬手,心火化作巴掌大的火鸟,直取血瞳左臂。
"啊——!"血瞳惨叫,左臂瞬间被烧得只剩白骨。
他踉跄着后退,撞进桥洞阴影里:"无面者不会亲自出手...但他会唤醒'它'!"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血雾中。
"霜儿。"萧承煜转身,心火骤然收敛,只余眼尾一点幽光。
他扶住苏挽霜摇摇欲坠的身子,这才发现她衣袖下的伤口正在渗黑血——血瞳的毒指甲还是划破了她的皮肤。
"没事。"苏挽霜扯了扯嘴角,"镇北女武神...哪有这么容易倒。"话没说完,眼前一黑,栽进他怀里。
萧承煜摸出归元丹塞进她嘴里,指尖按在她腕间输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