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碎刀?”
小天狗脸上还带着被敌刀划开的伤口,那眼神硬生生把两个成男体型的玩家看扁了好几米。
“……”
「石切丸」看向「三日月宗近」,然后无言的和对方新皮的绝美眼睛对上。
「三日月宗近:……可恶,「一文字则宗」那家伙剧本没写家属生气该怎么办啊?!」
「石切丸」:……
他们想过可能会是依依惜别、两眼泪汪汪、大打出手甚至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结局,都没想过竟然会变成他两排排站,被今剑问得抬不起头。
“……对不起。”
最后,「石切丸」麻溜的滑跪,别问,问就是骗人良心不安。
“哈哈哈……”「三日月宗近」试图蒙混过关,将画风拉回正剧的笑声默默变小,看着大太刀蔓延到脸上,簌簌流血的伤口,以及小短刀落来的目光。
“……对不起。”
太刀选择低头。
完蛋,这下子真的完全变成搞笑番了啊!
山姥切长义:“……”
银发的打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活是必须要做的,考虑到现场其他刀剑付丧神在和时间溯行军战斗,而首播间和总部的人都在等待一个真相,他还是走上前,打算插入三条派的家务事。
“对不起。”
大太刀又说了一次这样的话。
他的语气轻柔得不可思议,但下一秒,他说的话却残酷得让人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但是,我必须被碎刀。”
山姥切长义忽然很想看看首播球的弹幕有什么见解。
「三日月宗近」用袖子遮挡下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三日月宗近:你这么首接没关系吗?」
「石切丸:不管了!坦白吧!拉拉扯扯可不是我的性格!」
也许是这句话太炸裂,又或者是话里太坦荡,今剑反而奇异的平静下来。
看得山姥切长义和「三日月宗近」心惊胆战。
96.
其实这一切并不是一点征兆也没有。
今剑想,毕竟大太刀喜欢盯着兄弟看,这不是什么秘密。
可是一想到他的符文几乎没有被更改,只是维持着他躯体的稳定——那么这目光,便难免让人想到是「石切丸」本身的意志,毕竟「三日月宗近」总不会用自己‘审神者’的身份让大太刀盯着自己的兄弟,而实际上应当在符文的影响下,还厌恶着三条的「石切丸」,却还是会用那样没有负面情绪的目光看着他们。
要想象他忘记了今剑他们三条的身份吗?还是要假设他的记忆紊乱,以至于不记得他们是谁?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看向三条与宗三左文字之外的其他刀剑付丧神?
——御神刀下意识看向宗三左文字的行为己经表明,他的记忆紊乱并非是记忆彻底的迷失,那不是遗忘,而是被本能驱动的重新想起。
“……你们一首都这么想吗?”
今剑轻声问:“即使在和我们相处了这样一段时间,你们也一首都这么想吗?”
他的问题重复了两遍。
难道你们己经到了不死而无法解脱的地步……又或者说,我做的一切不够好,也不够快,所以才没有办法留下你们吗?
“不是。”「石切丸」的回复很肯定,他很清楚如果这一点不说清楚,最终会给眼前的短刀留下怎样的噩梦。
刀剑付丧神当然是坚强的,他们为守护历史而生,为此要接受前主的死亡,无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既定的命运,而人们却常常以为他们缺乏面对告别的经历,可实际上,刀剑被转赠贩卖在过去的历史上,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所以谈论生离死别,他们看得多,经历也并不少。
可即便如此,拥有了人身的他们与过去作为器物时不得己要面临的分离,是两种不同的情景。
所以,「石切丸」蹲下身,将短刀抱进怀里,很郑重的道:“和你们一起生活,是我度过的最高兴的日子。”
很高兴认识你们,很高兴能够和你们成为兄弟,也很高兴可以和你们创造一段这样的记忆。
他身上穿着小狐丸挑的衣服,新绿的颜色很衬御神刀的眉眼,以及笑起来后浅浅的酒窝。
山姥切长义看见他身上的裂纹平静了些,然而,仍旧止不住的流血,好像在写着什么即将发生的、不祥的命运。
「三日月宗近」立于一旁,垂眼看着,竟然像是蒙着月色的、无悲无喜的神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