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深入矿区,去寻找那白虎台曾经的核心位置时,一声充满了敌意的暴喝,从不远处一间破败的平房里传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想干啥?!”
只见一个身形瘦小、头发花白,手持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的老者,从平房里冲了出来,一脸警惕地瞪着他们。·w*o*d*e_s,h!u-c/h?e+n?g,.!n*e^t\老人约莫六七十岁,脸上刻满了皱纹,眼神却异常执拗,甚至带着几分凶光。
陈国栋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道:“老人家您别误会。我们是县里搞地质研究的,路过这里,想勘察一下这边的岩石样本。”
“地质研究?”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尤其是看到了张清源那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道袍,眼神中的怀疑更重了,“我看你们就不像好人!以前那些来偷铁的偷开矿的都这么说!这山是我们的,不准你们动!赶紧走!”
他说着,将手中的锄头往地上一顿,摆出了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陈国栋有些犯难,还想再解释几句。张清源却伸手拦住了他。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在他的望气术下,他清晰地看到老人的身体状况极差,五脏六腑都缠绕着浓郁的病气,尤其是肺部更是有大片的暗影。
而这些病气与弥漫在此地的“庚金之煞”,其气息竟是同出一源。
很显然,这位老人长年累月地生活在这里,早己被这片土地的病与毒,侵入到了身体深处。
张清源心中微微一叹。他知道对付这样一位因守护家园而变得偏执、内心充满了伤痛与不信任的老人,任何解释恐怕都是苍白的。
他没有再试图上前,而是对陈国栋轻声道:“陈叔,我们先退回到路口吧,不急于一时。”
回到车上,陈国栋有些不解:“道长,那老头儿不讲理咱们就这么算了?要不我给镇上派出所打个电话?”
“不必。”张清源摇了摇头,“他不是不讲理,他是怕了。他守着的或许不是这片废矿,而是他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
我们若强行进入,只会加深他的敌意。想为这山治病,得先为这守山人医心。”
他让陈国栋将车停在远离平房的公路拐角,自己则独自一人拿上一瓶干净的矿泉水和两个路上买的肉包子,缓步向那间破败的平房走去。
那名叫孙老汉的老人,见张清源独自一人走来,依旧是一脸警惕,手中的锄头握得更紧了。
张清源在距离他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没有再靠近。他只是将手中的水和包子轻轻放在了路边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
“老人家,”他的声音平和而温润,不带丝毫侵略性,“看您的样子,怕是午饭还没吃吧?这山风大,先吃点热乎的东西,暖暖身子。
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能常年守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对这片土地有很深感情的人。我想……听听您的故事。”
孙老汉愣住了。他预想过对方会继续争辩会威胁,甚至会不理不睬地硬闯,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道士会给他送来食物,还说想听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他一个孤苦伶仃的糟老头子,哪有什么故事可言?
他看着那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闻着那诱人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己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热饭了。
他眼中的凶光,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张清源见他没有立刻拒绝,便自顾自地在路边的另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与老人保持着一个安全的不具威胁的距离,然后便真的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山风呼啸,吹起地上的砂石,打在人脸上微微作痛。
不知过了多久,孙老汉那紧握着锄头的手终于松动了。他看了一眼张清源,又看了一眼石头上的包子和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最终,他还是拄着锄头蹒跚地走了过去,拿起了那瓶水和包子,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安全距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张清源只是微笑着看着,依旧没有说话。
等老人将两个包子都吃完,又喝了几口水,那紧绷的充满了敌意的身体,才终于有了一丝放松的迹象。
他抹了抹嘴,看着张清源,瓮声瓮气地开口了:“你……你这个道士,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张清源这才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天下人本就各不相同,老人家,您为何要一首守在这里呢?这里……看起来并不像个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