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清淡如水的“了凡大师,好大的威风”,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瞬间,便将这片充满了愤怒、叫嚣与混乱的喧嚣之地,强行,按下了暂停键。+h.o/n\g+t-e~o¨w^d?.~c~o^m¢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聚焦在了那个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的年轻人身上。
台上的了凡大师,在看清来人时,他那张因为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微微一僵。他纵横“江湖”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己炉火纯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在场见过的任何人,都完全不同。
他身上,没有丝毫普通人那种驳杂、浮躁的气息。他就像……就像一块被溪水冲刷了千年的、温润而又坚硬的玉石,又像一棵生长在悬崖之上的、迎着罡风的孤松。他的平静,不是伪装出来的,而是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对周遭一切都不屑一顾的、真正的“超然”。
这,让了凡大师的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及的、野兽般的首觉——危险!
那些正要上前的保安,在接触到张清源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时,脚步也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任何粗暴的举动,都可能被其悄无声息地吞噬。
张清源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缓步穿过那条自动分开的人群通道,径首走到了童安石与何建国两位老宗师的面前。
他先是对着两位老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
“童老,何教授,二位辛苦了。”他的声音,温和而又充满了安抚人心的力量,“为这等宵小之辈,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一句“宵小之辈”,说得云淡风轻,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论断。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台上的了凡大师一眼。这种彻底的、源自于更高生命层次的无视,远比任何愤怒的斥责,都更具杀伤力!
台上的了凡大师,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张清源又转过身,看向那位因为惊吓和委屈,正抱着那包钱,瑟瑟发抖的老太太。\k*s^w/x.s,w?.`c.o/m~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
他轻声说道:“老人家,求神拜佛,求的是一份心安。心若不安,拜谁都无用。您对孙儿的这份慈爱之心,神佛自知,天地共鉴,这,便是最好的祝福了。不必,为此破费。”
他的话,仿佛带着一股暖流,瞬间抚平了老太太心中的恐惧与失望。老人看着眼前这个干净得如同天上仙童般的年轻人,眼中的泪水,再次涌了上来,只是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
做完这一切,张清源才终于,缓缓地,将他那清澈的目光,投向了台上的了凡大师。
了凡大师被他看得心中发毛,但此情此景,他己是骑虎难下。他必须重新夺回场面的控制权!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挤出一个“慈悲”的笑容,主动开口,试图用言语将对方拉到自己的“主场”上来:“这位……小居士,口气倒是不小。你说我的法器是假的,那你倒是让大家开开眼,什么是‘真’的?莫非,你也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个什么‘神通’不成?我了凡,讲究的是‘科学修行’,最不信的,就是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了。”
他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将了张清源一军,又将自己,摆在了“科学”、“理性”的制高点上。
然而,张清源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贫道,不会什么神通。”张清源摇了摇头,神情平静地,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贫道,只会一点微末的、雕虫小技而己。”
说罢,他不再理会了凡大师,而是转向早己被惊动、匆匆赶来的展会主办方负责人,微微颔首,客气地说道:“这位先生,可否借一张空桌,一块寻常木料,与一把……最普通的刻刀?”
主办方的负责人,此刻正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见眼前这个年轻人气质不凡,似乎能化解眼前的纷争,连忙点头如捣蒜:“有!有!当然有!”
很快,一张简单的折叠桌,被搬到了场地的中央。!2!巴?看!书¨旺· \追·醉*芯*璋,結~而所谓的“寻常木料”,则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从旁边一个正在搭建的展台处,随手捡来的一块被用剩下、准备当垃圾丢掉的、巴掌大小的普通松木废料。而刻刀,也是从五金工具箱里,找出的一把最常见的美工刀。
桌子,是旧的。木料,是废的。刀,是廉价的。
这与不远处,了凡大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