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的稻禾之下悠然乘凉。”
袁老浑身剧震,猛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清源。
张清源微笑道:“此方稻田,虽是贫道以道法侥幸种成。但其之所以能有今日这般,超乎寻常的生机与造化,亦是因为它在冥冥之中,感念了您老人家那份,‘为天下苍生’的无上宏愿,方才得以功德圆满。”
“所以,”他对着那片金色的稻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小块,贫道特意为您而留。”
“今日,您的梦,当圆。”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最温暖的闪电,彻底,击中了袁老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两行滚烫的、充满了巨大感动与欣慰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而出!
禾下乘凉梦……
他做了一辈子,梦了一辈子,也遗憾了一辈子的梦……
今天竟然就要实现了?
在郑老与他学生的搀扶下,袁院士,这位九十二岁高龄的“国士”,一步一步,如同一个即将走入圣殿的、最虔诚的信徒,缓缓地,走进了那片由一米多高的、金色的稻穗,所组成的“森林”之中。
稻秆比他的拐杖还要粗壮。稻穗沉甸甸地垂在他的头顶,触手可及。
他真的站在了稻田的下面。
陈国栋,早己按照道长的吩咐,在稻田的中心,铺上了一张干净的、由观中竹子编成的凉席,又摆上了一张小小的木桌,桌上是一壶尚在冒着热气的灵泉清茶。
袁老,缓缓地在那张凉席上坐了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身旁那坚韧的稻秆,感受着那沉甸甸的稻穗,划过自己脸颊的、温柔的触感。
他抬起头,阳光透过那层层叠叠的、金色的稻穗的缝隙,洒了下来,在他的身上投下了斑驳而又温暖的光影。
他被一片金色的充满了希望的海洋,温柔地包裹着。
他此生从未感觉如此的安宁。也从未感觉如此的幸福。
他缓缓地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手臂,闭上了双眼。
嘴角,露出了一丝无比满足的、孩童般的微笑。
一旁的郑老、刘秘书、以及那位女院士,看着眼前这充满了诗意、浪漫、与无上感动的、如梦似幻的一幕,他们的眼眶,也早己,湿润。
他们知道,自己正在见证的是一个,值得被载入史册的传奇的圆满。
……
许久,许久。
袁老,才从那场美梦中悠悠“醒”来。
他坐起身,与张清源就在这片,独一无二的“稻下茶室”里,开始了他们真正的“论道”。
这一次,袁老不再有任何的试探。
他将农科院,对那粒“灵米”的所有检测报告,以及他们的震惊他们的困惑他们的宏伟设想,都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然后,他站起身对着张清源,用一种近乎于“请求”的姿态,郑重地行了一礼。
“小道长,我此来不为自己。我是为我们国家那十八亿亩耕地,为那十几亿张需要吃饭的嘴,而来求您的。”
“我们,希望能得到您的允准,获得更多的‘种子’,用以进行更大规模的培育与研究。我们希望能将您的这份‘仙缘’,化为天下苍生的‘福缘’!”
张清源静静地听着,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看着眼前这位,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土地”与“众生”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最深的敬意。
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
“袁老,”他开口道,“种子我可以给。但我亦有我的‘道’,我的‘规矩’。”
“第一,”他说道,声音,变得无比的郑重,“以德配位。所有由灵稻培育出的粮食,其第一批,必须无偿地优先供给那些为国戍边的战士,那些为民服务的基层人员,以及那些生活在最贫困地区的老弱孤寡。”
“第二,”他继续道,“道法自然。此稻有灵。在培育过程中当顺其自然,不可用过多的化学之法去强行催生,以免损其灵性断其根基。具体的种植之法,贫道会写于纸上交予您。”
“第三,”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天道随缘。贫道所能提供的也只是这‘种子’。至于它能否在这凡俗的土地上开枝散叶,最终结出同样神奇的果实,那就要看这片土地,与它是否有缘了。”
这三个条件,充满了道家的智慧与慈悲。
袁老听完,没有任何的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好!道长所言,句句都说到了我这个老农民的心坎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