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说着往前一步,目光扫过婶婶那张哭丧的脸,又看向周围的工人。
“第一,我父母健在,就在带玉村,劳您挂念了。”
“第二,我堂哥需要换肾,这是他的病,该找医生,该筹钱,而不是盯着我的肾。第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直刺婶婶。
“当初,至于换肾的这个事情,我倒是想问问您。”
“是谁哄骗我去医院,说只是做个检查?然后后续才告诉我要给我表哥换肾的?”
“婶婶,这些事,你要不要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婶婶被他看得心里一慌,眼神躲闪,嘴里却还在硬撑。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做哄骗啊?你这孩子怎么血口喷人啊!”
“哦?是吗?”
齐铭冷笑。“那我倒要让大家给我看看到底是我无情,还是您逼人呢。”
他说着转向围观的工人。
“如果有人骗你捐器官,你们会怎么做?”
“如果现在这个人又找上门来,说我儿子快死了,你必须把器官给他,你们觉得,这道理说得通吗?”
听着这话人群里的议论声渐渐变了调子。
“哎?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是啊,哪有逼着人捐肾的道理?”
“而且听这意思,一开始就是骗人家的?这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自己儿子生病,不赶紧想办法治病,盯着别人的器官算怎么回事?”
婶婶见风向不对,赶紧又换了副嘴脸,拉着齐铭的袖子哭哭啼啼。
“小铭啊,我知道以前是婶婶不对,婶婶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可你哥真的快不行了啊!那可是你的亲堂哥啊!”
“你就当可怜可怜他,跟我回去吧!哪怕……哪怕你不捐,回去看看他也行啊!”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给身后的两个汉子使眼色,那意思分明是“找机会把他架走”。
齐铭岂会看不出她的伎俩,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