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票的缺席,却让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城乡的距离,还有他的不愿。
“知夏?”
突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在巷口响起,惊得林知夏猛地抬头。
只见齐铭站在月光里,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药水痕迹。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串红彤彤的东西。
他跑得太急,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终于等到他,林知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意识地把脚边的电影票往身后藏了藏,却不小心踢到了石子,发出“嗒”的一声响。
她垂下眼,盯着自己的帆布鞋尖,声音闷在喉咙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憋出一句。
“齐医生下班挺早。”
这声“齐医生”像根细针,带着明显的疏离感,轻轻扎在齐铭心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白大褂上的汗渍在灯下泛着微光。
齐铭手里的糖葫芦在夜风里晃了晃,糖壳裹着的山楂特别红,顶端还撒着细碎的核桃碎。
“我……”
齐铭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紧。
手术室里的无影灯、监护仪的蜂鸣声、取栓时指尖的颤抖。
此刻都模糊成了背景音,唯有眼前这个抱着膝盖的身影清晰得让他心疼。
她鼻尖红红的,眼尾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湿意,明明在生气,却连质问都透着委屈。
齐铭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把糖葫芦递到她面前。
“知道你喜欢裹核桃碎的,巷口张大爷那儿剩最后一串了。”
林知夏没接,视线落在他手腕上——那里有道浅浅的红痕,是戴了多年的袖标留下的印子。
她想起在带玉村时,他给她看自己抄的医书,手腕上也是这道印子,那时他说。
“等进了城,就能摘了。”
“不用了,电影散场了。”
林知夏低声说,手指绞着帆布包的带子。
“七点开场,现在……八点二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