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手指的方向,甲板上,同样堆着不少银光闪闪的带鱼,虽然数量远不及林凡船上的那座银山,但也有好几千斤,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渔民眼红。·w*o*d*e_s,h!u-c/h?e+n?g,.!n*e^t\
而在那堆带鱼的最上面,一条巨大的、通体金黄的鱼,正静静地躺着,显得尤为醒目。
那条鱼足有一米五长,体型硕大,嘴巴宽阔,最特别的是它的鱼鳔,即便已经死去,依旧能透过半透明的鱼腹,看到那如同黄金般耀眼的色泽。
“是黄唇鱼!”
“真的是黄唇鱼!天呐,这么大的黄唇鱼,我出海一辈子都没见过!”
整个码头再次炸开了锅。
黄唇鱼,在渔民口中,又被称为黄金鱼。
这种鱼虽然不像海和尚那样带有传说色彩,但其价值,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它的鱼鳀,也就是鱼胶,是顶级的大补之物,在黑市上的价格,向来是按克计算,比黄金还要贵重。
捕到一条,就等于在海上捞起了一根金条。
所有人都围了上去,伸长了脖子,看着那条足以改变一个家庭命运的黄金鱼。
赵四海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腰杆挺得笔直。
这可是他,赵四海,亲自带人捕上来的!
当然也是少不了凡哥的指点!
赵家婶子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眼中迸发出的不是喜悦,而是更加浓烈的贪婪。`p-i?n?g′f/a`n+w`x`w_.!c+o`m*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也顾不上拍身上的尘土,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条船边,看着那条黄唇鱼,两眼放光。
她猛地一回头,再次将矛头对准了林凡。
“看见没有!我儿子有这个本事!”
她的逻辑,再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他让我们家四海去冒这么大的险,差点连命都丢了,这精神损失费,这惊吓费,还有修船的钱,都得他林凡出!”
“我儿子抓到的这条鱼,那是他命大,是他有本事!跟他林凡没有半毛钱关系!他让你去冒险的账,我们还没跟他算呢!赔钱!必须赔钱!”
这番颠倒黑白、无理搅三分的言论,别说是外人,就连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中的赵四海都听不下去了。
赵大海也立刻抓住机会,在一旁一唱一和。
“说得对!林凡,你不要以为人回来了,事情就结束了。”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摆出村长的架子。,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你组织这次出海,没有经过村委会的批准,属于非法行动。行动中,导致船只受损,船员陷入险境,这都是事实!现在,你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责任你妈个头!”
一声暴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骂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大海的侄子,赵家婶子的宝贝儿子,赵四海。
赵四海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指着自己的亲娘,又指着自己的大伯,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
“娘!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什么叫跟凡哥没关系?”
“要不是凡哥出发前教我们怎么看风向,怎么躲暗流,我们这艘船早就被白毛风撕成碎片了!你现在还能看见我站在这儿?”
王桂香被自己儿子骂得一愣一愣的,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不孝子!你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亲娘!”
“我就是你亲娘才跟你说实话!”
赵四海彻底豁出去了,他转头又对着赵大海。
“还有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我们一家吗!”
“你看看人家凡哥,带着我们挣大钱,你呢?你当了这么多年村长,除了让你自己家占便宜,你给村里人谋过什么福利?”
“你带着谁发过财?”
“凡哥现在有本事了,你就眼红,就嫉妒,就想方设法地给他使绊子!你还算个人吗?你对得起村里人对你的信任吗?”
“赵四方那个草包,整天在村里横行霸道,就知道欺负人,你管过吗?现在凡哥带着我们走正道,你反倒跳出来当拦路虎了!”
“我告诉你,赵大海,从今天起,我赵四海,就跟着凡哥混了!你们赵家的那点破事,老子不伺候了!”
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雷。
赵四海这是彻底地、公开地跟自己的家族决裂了,而且是当着全村人的面,把赵大海的老底都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