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恢复时间24到48小时)】
他自己也有感觉,膝盖偶尔会传来那种紧绷感、还有并不明显但持续存在的酸胀感,尤其是在发力蹬地或者变向的瞬间。
这份体感报告和教练此刻的决定,在严渊脑中完美地对应起来。
他没有停顿,甚至没有让那瞬间的本能失落停留太久,脸上己恢复了惯有的平静和专注:
“我明白了,教练。我听您的安排。”
严渊的声音清晰稳定,没有一丝勉强或委屈,眼神坦然地迎着恩师审视的目光。
纳格尔斯曼似乎也没料到爱徒答应得如此干脆和“通透”,他本来都想好发言稿来劝劝严渊好好休息了。
好吧,看来准备好的发言稿用不上了。
纳帅的眼睛在严渊脸上停留了两秒,最终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能理解就好。”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下来,
“这不是惩罚,这是对你的保护,是给‘霍芬海姆的未来’加一道保险杠。”他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有记录比赛的习惯。”他目光瞥向严渊手里正拿的那个磨得有点旧却很厚的笔记本。
严渊下意识地摸了摸笔记本的黑色皮革封面。
“所以,你的新任务来了。”纳格尔斯曼身体前倾,
“这次你不用随队去法兰克福,但你得做场外功课,球队出发后,你跟着理疗师做恢复性训练,强度我会跟那边沟通好,主要是恢复,保持状态,然后……”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
“这场比赛你要看,仔细看,就像你平时坚持的那个习惯一样,你要看法兰克福的中场绞杀,他们那两个边翼卫在高压下的插上方式,防线在整体压迫和快速退守时的协同……特别是,”
他加重语气,“他们对阿米里这种技术型中场的针对性切割,用了什么具体策略?以及细节?还有我们进攻受阻时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纳格尔斯曼真的觉得自己是在给助教布置任务。
“把你看到的、想到的,都写进你的本子里,用你的脑子去拆解它,像拆解对手的阵型那样。
就像上次你看利物浦的比赛时,你不仅是个球员,还是个纯粹的分析家。”纳格尔斯曼的嘴角勾起笑意,
“等我们回来,我会检查你的笔记,就好比老师检查作业一样,我还会问你问题的,所以,别让我失望,严。”
话音落下,短暂的安静。
纳格尔斯曼等着爱徒可能的失落或者一点点不甘,毕竟,正是状态火热、渴望建功的年纪。
“明白,教练。”严渊开口了,声音清晰而沉稳,没有任何失落和沮丧,只有纯粹的接受和认真,
“您的考虑很周到,我没有意见,我知道身体需要恢复,不论是恢复还是分析比赛,我都会认真完成。”
他说得言简意赅,但那份专注和理解让纳格尔斯曼非常满意。
“很好,”纳帅轻松了不少,他站起身,走过去,用力拍了拍严渊的肩膀,说道,
“好孩子,去好好放松放松,也好好‘用脑子工作’,这轮休息不是停下,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奔跑。”
纳格尔斯曼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七岁、思维却远超年龄的少年,心中那个念头更加清晰:
这不仅仅是一个能盘活前场的黄金边锋,更是一块尚未完全展露光芒的战术思维璞玉,现在让他停下来,是为了将来他能跑得更远,想得更深。
纳格尔斯曼确实懂怎么用年轻人。
“好了,没啥事了,去好好恢复吧。”纳帅挥了挥手,随即又把目光投回了战术板上的法兰克福阵型。
严渊起身,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里的冷气依旧,但严渊觉得胸口里那点因轮休消息最初带来的细微空洞,早己被一种沉甸甸的任务感和信任感填满。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球员来说真的很美好。
于是乎,当球队其他人开始更加紧张地准备客场之战时,严渊的节奏忽然慢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告诉队友自己的安排,只是继续按照队医的要求完成拉伸和冰敷。
训练基地的理疗室里,按摩师温和而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揉按着他大腿和小腿的肌肉群,松解着深层筋膜。
当手指按到右膝髌腱附近时,那丝丝缕缕的酸痛感清晰地告诉严渊:教练的决定没错,系统的提示更是没错。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股不适感在专业的手法下一点点疏散,心里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