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经七天了,怎么还不醒..."
傅锦融用湿布轻轻擦拭卫枝的额头,眼中血丝密布。.k¨a*n′s~h¨u+q+u′n?.¢c,o?m/自从那夜遇袭,卫枝昏迷至今,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
窗外细雨绵绵,衬得屋内更加寂静。傅锦融执起卫枝的手贴在脸颊,那手指依旧柔软,却不再像往常那样调皮地挠他掌心。
"小狐狸,你还要睡多久?"他声音沙哑,"金丝雀想你了,花园里的秋千也空了好些日子..."说到一半哽住,低头轻吻她的指尖。
别院老管家在门外轻咳:"大人,皇...有客到访。"
傅锦融眸光一凛,迅速整理情绪:"请进来。"
不多时,一袭便服的皇帝周昱尧踱步而入,身后只跟着一名贴身侍卫。看到床上昏迷的卫枝和她显露在外的狐耳狐尾,皇帝瞳孔微缩,但很快恢复平静。
"爱卿憔悴了许多。"皇帝打量着傅锦融凌乱的发丝和皱巴巴的衣衫,语气复杂。
傅锦融起身行礼,却不卑不亢:"草民如今己非朝臣。"
皇帝轻叹:"当真要为一个...女子,放弃十年仕途?"
"不是放弃,是选择。"傅锦融目光坚定,"若无她,这丞相之位于我不过枷锁。"
皇帝沉默片刻,走到床前细看卫枝:"她真是狐妖?"
"是。"傅锦融毫不犹豫地承认,"她从未害过人。"
皇帝挑眉:"朕听闻那夜她显出九尾真身,法力无边?"
傅锦融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陛下,卫枝虽有妖力,却心性纯善,臣愿带她远走他乡,永不复返。"
皇帝不置可否,忽然问道:"你爱她?"
这首白的问题让傅锦融一怔,随即坦然道:"当然,臣爱她胜过性命。.k·a¨n¢s·h¨u_j*u+n/.*n+e?t\"
如此首白的告白,连皇帝都为之动容。他沉吟良久,终于开口:"锦融,朕第一次见你如此。"
傅锦融眼中闪过一丝偏执:"陛下,你没爱过,你不懂。"
皇帝摆摆手:"说话就说话,你攻击我做甚?孙太师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你需有准备。"临走前,他又看了卫枝一眼,"好生照顾她吧。"
送走皇帝,傅锦融回到床前,发现卫枝的狐尾轻轻动了一下。他急忙唤医师来看,却被告知仍是昏迷状态,方才不过是本能反应。
夜深人静,傅锦融和衣躺在卫枝身侧,将她小心搂入怀中。她的身体柔软温暖,呼吸均匀,仿佛只是熟睡。他轻抚她的狐耳,低声诉说从未说出口的情话。
"枝枝,记得我们初见那夜吗?你蜷在山洞里,月光照在你脸上,美得像一场梦...我那时就想,这姑娘若是我的该多好..."
一滴泪落在卫枝脸颊,傅锦融慌忙擦去,却听她轻轻"嗯"了一声。
"卫枝?"他屏住呼吸。
然而卫枝并未醒来,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尾巴缠上他的腿,像在梦中寻找温暖。
傅锦融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窗外,雨声渐歇,一轮明月破云而出。
而此时,卫枝的魂魄正漂浮在一个奇异的世界。西周云雾缭绕,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桃花纷飞。她赤足踩在柔软的青草上,每一步都带起细小的光点。
"这是哪里?"她喃喃自语。¨3¢8+k+a·n+s\h·u′.*n!e\t-
"这是青丘。"
卫枝猛然回头,一位白发如雪的老妪拄着狐头杖缓步而来,身后九条雪白狐尾轻轻摆动。
"我...我是山野狐妖,怎会来青丘?"卫枝困惑地摸向自己头顶,果然也摸到了狐耳。
老妪微笑:"你母亲本是青丘公主,因爱上凡人才隐居山林。你出生时血脉未显,首到为救那凡人男子,才激发九尾天狐之力。"
卫枝想起昏迷前的情景,急问:"傅锦融怎么样了?"
"他为你辞去官职,日夜守护,情深义重。"老妪眼中闪过动容,"卫枝,如今你面临抉择:留在人间做一个凡人,或回归青丘修炼,位列仙班。"
"做凡人会怎样?"
"失去妖力,与常人无异,生老病死。"
"那...成仙呢?"
"拥有无尽寿命,通天法力,但需斩断尘缘。"老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包括与那凡人的情丝。"
"我选人间。"她毫不犹豫。
老妪似乎早有所料:"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