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区长,”江屿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声音都绷紧了,“上次范叔请客,我们好歹也算同桌喝过酒……”
他试图用这点微薄的交情做最后的努力,缓和一下这已经冰到骨子里的气氛。`l~u¢o′q¨z,w_..c+o/m~
然而,话音未落,马区长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怎么?想拿范长青来压我?我给他面子,是因为他是纳税大户。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羞辱的言辞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江屿脸上。
他捏紧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头咯咯作响。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个区长竟能摆出如此丑恶的嘴脸。
林东见状,心头一跳,连忙上前堆起笑脸打圆场:“马区长,马区长,您消消气。我们就是来咨询一下,拿不到地也没关系的,真不是存心给您添堵。”
“浪费我的时间!赶紧滚!”马区长失去了所有耐心,“砰”地一拍桌子,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那一声巨响,仿佛是最后的通牒。
江屿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的怒火,它像火山一样喷薄欲出。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我给你打电话,是你亲口让我们过来谈!我们到了,你把我们晾在外面整整两个小时!现在跟你没说上三句话,就让我们滚!你到底什么意思?”
“耍你,不行吗?”马区长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脸上挂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玩弄猎物般的轻蔑,“知道那块地最大的竞争者是谁吗?万辰集团!人家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你们这种小虾米,还妄想拿地?回去做梦比较快!”
“好……好!”江屿气极反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寒,“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5,4`看¢书/ \首*发*你是可以耍我……但是马区长,山水有相逢,我们走着瞧!”
话音落,他猛地转身,带起的风都透着决绝。
林东不敢耽搁,立刻紧步跟了出去。
走廊里,江屿脸色铁青,步子迈得又快又沉,像是要把地砖踩碎。
林东能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屿哥,这马区长……怎么能这样?”
“哼,小人得志,沐猴而冠罢了。自以为手握一点权力,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江屿的冷哼里满是淬了冰的厌恶。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没送礼?”林东小声猜测。
江屿的脚步猛地一顿,他回头望向那栋庄严的办公大楼,眼神复杂。
一道电光石火般的念头击中了他。
原来如此!
马区长在电话里的热情,不过是期待着他们“懂事”。
那个办公室主任看似随意的阻拦,眼神里不经意的打量,根本就是在检查他们手上有没有“东西”。
发现他们两手空空,便直接将他们打入了“不懂规矩”的冷宫。
他顿时恍然大悟,心底涌起一阵懊恼。
自己上一世在商场沉浮,对这些潜规则门儿清,怎么重生一回,反倒把这些最基本的东西给忘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总觉得有吴世豪这尊大佛兜底,便忽略了这些细枝末节。!g+u+g+e\y/u_e!d?u·.?c.o?m·
现在再去补救,显然为时已晚,马区长那种人,绝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唉,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江屿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现在,只能看吴大少的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奥迪A6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大门。
车窗降下,吴世豪那张扬的脸从副驾驶探了出来,冲他们喊道:“嘿!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磨蹭?”
江屿满心的无奈和憋屈瞬间找到了宣泄口,顿时笑出声来。
这救兵,来得比电影还及时。
他快步迎上去,苦笑道:“等了两个小时,聊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人家拍着桌子赶出来了……”
吴世豪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什么玩意儿?!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区长,敢这么横?!”
他猛地扭头,冲着后排抱怨道:“谢叔,您听听!您的下属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这都快成土皇帝了!”
后排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两鬓染霜,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沉稳。
他闻言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声音醇厚:“豪仔,别急,影响不好。我会严肃批评他的。”
“走走走!我现在就要去会会这个马区长,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