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区长一张脸已涨成猪肝色,额上青筋暴起,他指着江屿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嘶哑地咆哮起来:“警卫!警卫都死哪儿去了!”
他声音里的狠戾尚未在空气中散尽,办公室的门便被不轻不重地推开。\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一个身影逆着光走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冰冷刺骨的质问:
“吼什么!这里是区政府,还是你马家的菜市场?”
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瞬间刺破了马区长膨胀到极点的官威。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温度骤降。
马区长正欲将满腔怒火喷向这个不速之客,可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那股滔天火气仿佛被一盆万年玄冰从头浇到脚,瞬间熄灭。
他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僵在原地,嘴巴半张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感觉,就像一只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公鸡,被人一把攥住了脖子。
“谢……谢书记……”马区长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他下意识地弯下腰,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怎么大驾光临了?这……这也没个电话,我们好去迎接您啊!”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衬衫瞬间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来人正是市委书记谢延年。
他看都没看马区长一眼,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他径直走到沙发区,沉沉地坐了下去,整个沙发似乎都因为他身上那股庞大的气场而下陷了几分。
马区长如梦初醒,魂不附体地冲着早已吓傻的刘主任低吼:“愣着干什么!快!把我珍藏的龙井拿出来,给书记泡茶!”
“不必了。?3~w′w·d~.¨c·o~m·”谢延年终于开了金口,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刀,剐在马区长脸上,“我谢延年,哪有资格喝你马大区长的珍品龙井?人民群众上门办事,连口水都喝不上,还要被你当众羞辱,扫地出门。马区长,这就是你这个父母官的待客之道?好大的官威啊!”
谢延年的话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马区长只觉得膝盖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知道,今天这事,绝不可能善了了!
“书记,您听我解释……我……”他汗如雨下,语无伦次地辩解道,“我先处理这个狂徒!这个人无法无天,闯进我的办公室,指着我的鼻子骂,还摔了刘主任的手机!我马上处理他,再向您汇报工作!”
他想用处理“狂徒”来转移焦点,表现自己的雷厉风行。
谁知,那“狂徒”吴世豪闻言,竟爆发出一阵极其刺耳的大笑。
他施施然地走到谢延年身旁,大马金刀地坐下,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瞥着马区长,懒洋洋地道:“谢叔,他说要处理我呢。要不,您帮他报个警?看看警察是抓他,还是抓我?”
“谢……叔?!”
这两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马区长脑海中炸响!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塌了。
这小子管市委一把手叫“叔”?!这他妈是何方神圣?是谢书记的亲侄子?
难怪!难怪他从进门开始,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这个副区长!
谢延年冷冷地瞥着马区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继续演,我看你打算怎么收场。?求,书.帮. !免\费?阅·读^
门口的江屿和林东,则彻底放松下来,抱着臂膀,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出年度大戏。
刚才还官威赫赫,不可一世的马区长,此刻脸色煞白,冷汗沿着鬓角不断滑落,两条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他感觉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悬在了万丈悬崖之上。
“那个……谢书记,这位公子是?”他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询问道。
谢延年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省委,吴书记的公子。”
“省委……吴书记……”
马区长眼前一黑,如遭雷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省委!那可是云江市的天!自己这是捅破天了!
何止是乌纱帽,怕是连退休金都保不住了!
他猛地转向吴世豪,那张肥脸上堆满了惊恐与谄媚,声音带着哭腔:“吴公子!吴公子!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