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听到江超的话,眼神骤然凝成冰霜,声音里裹挟着不容置疑的残忍:“是要断腿,还是断手,你自己选!”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嗡”的一声闷响,匕首的尖端已深深嵌入厚实的木桌!
刀柄兀自颤动,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毒蛇,那股凝如实质的可怕杀意,瞬间抽干了整个包间的空气,让温度都仿佛降了十几度。.l+a^n¨l_a?n-w-x¢..c~o?m¨
叶婷吓得花容失色,本能地向江屿温暖的怀中缩了缩,寻求一丝庇护。
而曹泰,则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整个人瘫软成一滩烂泥,瘫在地上。
冷汗如瀑布般从他额头、背脊疯狂涌出,浸透了衣衫。
他语无伦次地央求着:“虎……虎哥,饶了我这一次!求求您了!我错了!”
话一出口,他混乱的脑中闪过一道电光,陡然意识到——这里真正的阎王不是雷虎,而是那个始终云淡风轻的江屿!
只要江屿不松口,雷虎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刀,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劈下来。
想通此节,他再也顾不上任何尊严,像一条垂死的狗,朝着江屿的方向,“咚、咚、咚”地用力磕起头来,额头与冰冷的地板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他哭丧着脸,声音嘶哑而绝望:“屿哥!屿哥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狗眼!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绝不碍您的眼!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现在是真的服了,彻彻底底地服了。
能让雷虎这种人物俯首帖耳、卖命办事的人,其能量已经超出了他贫瘠的想象力,那是一座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泰山!
曹峰看着儿子毫无尊严地磕头求饶,心中的高傲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下灰败。
他很清楚,今天这事,不可能善了了。
他艰难地转过身,那颗一向高傲的头颅,此刻沉重地、一寸寸地,向着江屿低了下去。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江屿,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倚老卖老,不该在你三叔新店开业的时候挑刺摆谱。¨3¢8+k+a·n+s\h·u′.*n!e\t-我更不该……不该把曹泰叫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别跟我们计较了?”
他深吸一口气,姿态放得更低,几乎是在恳求:“只要你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从今往后,我们曹家……唯你马首是瞻。明天,不,今晚!我就在云顶酒店摆几桌,向您和您的家人,正式赔礼道歉,行不行?”
江国芳看着一向强势霸道的丈夫竟也如此卑微,心如刀割,连忙也跟着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小鱼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啊,血浓于水,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吧?你看,你姑父都道歉了,曹泰也知道错了,能不能……能不能就算了?”
然而,江屿只是静静地搂着怀中受惊的叶婷,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
随即,他抬起眼,目光越过众人,淡淡地对雷虎道:“虎哥,麻烦您把他们都带出去处理,我们家里人还得吃饭呢。一会儿您处理好了,回来喝两杯。”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重重砸在曹峰一家的心上。
这话,无疑是最终的宣判。
曹峰一家人瞬间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尤其是曹泰,一想到自己即将被折断手脚的场景,全身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地炸起,一种源于骨髓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让他不寒而栗,牙齿都开始打颤。
“江屿!你真的要做得这么绝吗?!”曹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崩溃,绝望地怒吼道。
江屿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轻蔑与嘲弄:“如果今天,我不认识虎哥,你们会饶了我吗?”
“没错!”江超也跟着怒声插话,“曹泰,你带这么多人来,是打算来火锅店后厨帮忙洗碗的吗?还不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教训!”
曹泰闻言,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江超说的就是事实。
如果雷虎没有出现,他此刻早已动手,就算江家人跪地求饶,他也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必然要打得他们鼻青脸肿、半死不活才会罢休。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他没想过饶过江家,又有什么资格祈求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