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颤抖,“那就让她听听!听听她忠勇的将军,她唯一的‘钥匙’,是怎么在我掌中哀嚎、粉碎的!”
话音未落,他仅存的左手魔爪猛地用力,将萧靖的残魂光团如同投掷一件垃圾,狠狠砸向倒悬的孽海!
噗嗤!
光团没入那粘稠污秽、翻涌着无数痛苦面孔和怨毒诅咒的黑水之中。刹那间,整个孽海仿佛被投入烧红的烙铁,剧烈地沸腾、咆哮起来!
“啊——!!!”
一声超越了人类承受极限、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凄厉惨嚎,穿透了污浊的海水,穿透了扭曲的空间,无比清晰地回荡在魔渊的每一个角落!那声音里蕴含的痛苦,足以让最冷酷的魔神也为之动容。那是灵魂被亿万根蚀骨之针同时穿刺、被污秽本源强行侵蚀同化、被无数怨毒诅咒啃噬撕咬的终极酷刑!
孽海的黑水疯狂地包裹、挤压着那团银白的光华,污秽的泡沫如同活物般附着上去,贪婪地吮吸、污染。光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浑浊,那核心的模糊虚影剧烈地抽搐、变形,仿佛随时都要彻底崩散、融入这无边的污秽之中。
“听啊!姜毓宁!你听到了吗?”谢珩悬浮于沸腾的孽海之下,张开双臂,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极致的疯狂。他右臂受创的魔爪也在兴奋地颤抖,牵引着蚀月魔渊的本源力量,加剧着孽海对残魂的折磨。“这就是背叛我的代价!这就是你‘钥匙’的下场!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每一息都在无尽的痛苦中后悔!后悔他愚蠢的忠义!后悔他护错了人!”
魔渊的力量在他的狂笑声中被引动。无数条由最精纯蚀月本源凝聚而成的、布满吸盘和倒刺的污秽锁链,如同嗅到血腥的毒蛇,从蠕动的肉毯地面和倒悬的孽海中猛然射出!它们精准地刺入那团在污秽黑水中挣扎的残魂光团!
嗤!嗤!嗤!
锁链贯穿魂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吸盘紧紧吸附,疯狂地抽取着萧靖残魂中仅存的、代表着不屈意志和守护信念的本源魂力!倒刺则残忍地刮擦、撕裂着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魂结构,每一次抽动都带来无法形容的剧痛!
银白的光华瞬间被污浊的锁链染成暗红,如同被污血浸透。光团核心那个模糊的虚影,在无数锁链的贯穿和拉扯下,几乎被扯碎成数块!那凄厉的惨嚎声戛然而止,并非因为痛苦结束,而是极致的痛苦已经超出了声音表达的极限!只剩下无声的、剧烈到灵魂都在湮灭边缘的抽搐!
“恨吗?怨吗?”谢珩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被锁链贯穿的残魂之前,几乎贴在那团污浊的光上,仅存的左眼死死盯着其中那个濒临破碎的虚影,声音低沉而怨毒,如同毒蛇吐信。“恨就对了!怨就对了!把你的恨意,你的怨毒,统统化作诅咒!去诅咒那个让你沦落至此的女人!诅咒她的无能!诅咒她的愚蠢!诅咒她为什么没能保护你!为什么让你承受这一切!”
他试图将自身蚀月本源中的无尽怨毒与诅咒,通过那些贯穿残魂的锁链,强行灌入萧靖那即将彻底崩溃的神魂烙印之中,要将他最后一点忠勇不屈的意志彻底污染、扭曲,变成对姜毓宁的诅咒毒源!
然而,就在那蚀月诅咒本源即将侵入残魂核心的刹那——
那团被污秽锁链贯穿、拉扯、濒临彻底崩散的残魂光团,那核心几乎被扯碎的模糊虚影,猛地爆发出一点微弱到极致、却纯粹到无法污染的光!
那光并非银白,亦非任何蚀月的污浊,而是一种近乎虚无的、透明的、却带着一种百死无悔、万劫不磨的坚韧意志!这意志微弱如风中残烛,却硬生生地,在无数污秽锁链的侵蚀撕扯下,在蚀月诅咒的疯狂灌入中,撑起了一片微小的、不容玷污的领域!
虚影在锁链的贯穿中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尽管他的“面孔”早已模糊不清,尽管他的“身躯”正在被锁链撕裂,但一种无形的、超越了肉体与灵魂形态的“凝视”,却穿透了污浊,穿透了魔渊的扭曲,死死地“钉”在了谢珩那张疯狂扭曲的脸上!
没有惨嚎,没有咒骂,甚至没有愤怒。
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的、仿佛自九幽最深处升起的…蔑视!
这无声的蔑视,比任何诅咒和咆哮都更具力量!它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了谢珩狂怒的独眼,刺入了他因掌控欲受挫而扭曲癫狂的心!
“你…找…死!”谢珩的狂笑僵在脸上,瞬间化为更加狰狞的暴怒!被一个蝼蚁般的残魂如此蔑视,这比姜毓宁斩伤他的魔爪更让他无法忍受!他仅存的左手魔爪猛地一握!